重复着嘴里的话。
“你...”芥川迟疑地开口。
“芥川?原来你们俩在这儿啊。”不知道从哪儿溜达过来的太宰慢悠悠来到跟前。
“太宰先生!”芥川眼前一亮,心下松了口气。
千叶看见太宰,涣散的眼神清明了不少,警惕地问:“你也是来抓兔兔的?”
太宰的视线饶有兴致地在他俩身上转了一圈,语不惊人死不休:“不,我是来加入你们的。”
千叶:?
显然千叶被毒蘑菇毒害过的智商不足以理解‘加入你们’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但既然不是敌人,那便是同志。
她一脸严肃道:“朋友,我在保护兔兔的途中不幸遭遇了一群匪徒,他们企图武装夺取垂耳兔,现在急需你的帮助。”
太宰从没见过这样的千叶,不免觉得好笑,顺着她的话接:“那我该怎么帮你呢?”
女生谨慎地探头观察了下走廊动静,压低声音:“他们人多,我一会儿出去引开他们的视线,你带着兔兔走!同志,革命尚未成功,垂耳兔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说完便一脸决然地向反方向跑去。
“千叶干部在那儿!”
“千叶小姐!”
“快追!”
又是一阵此起彼伏的脚步声叫喊声。
这些个部下们也真是尽职尽责,追着自家干部楼上楼下的跑,樱田组紧急封锁了这一层,千叶一个拐弯被佐藤堵了个正着,身后一群人也围了上来。
老实讲,以千叶的身手原本这些人再来多少个都不是她的对手,佐藤倒是能近她的身,却碍于怕伤到小姐出手多有掣肘。不过好在此时距离千叶误食毒蘑菇已经过去3小时了,就算再怎么能折腾,身体也到了极限。
果不其然,没一会千叶便咳嗽着踉跄几步,佐藤立刻上前握住她的手腕控制在怀里。
“哎哟我的姑奶奶,您可真是有够‘消停’的。”紧随其后的是气喘吁吁拉着医生跑来的津田,“大晚上的一群人追着你跑,您搁这儿举办马拉松呐?”
医生给千叶打了解毒针,觉得不放心又补了一针安定。人倒是不再闹腾了,开始拉着佐藤的袖子一个劲儿的傻笑。
“怎么没见好转?”津田瞅着千叶就像老父亲看见了不省心的大闺女,操碎了心。
“这才刚开始呢,解毒针只是阻止了毒素继续侵蚀身体,毒蘑菇产生的幻觉散得慢,没别的好办法,只能等她自己疯劲过去。”医生疲惫地推了下眼镜。
“行吧,”津田叹了口气,伸手抹了把脸,“佐藤哥,你去休息吧,我守前夜。”
“没想到吃了毒蘑菇会这么有趣啊,”太宰抱臂倚在门口一脸跃跃欲试道,“搞得我都也想试试了~”
“太宰先生!请您不要拿自己的健康开玩笑!”
“这次就算了,改天有机会再说吧~”太宰敷衍地摆摆手,“走了,樱田干部出了事,今晚樱田组有的忙了,我们就别在这里碍事了。”
芥川应了声,随着太宰出去了,临走前回头看了眼千叶。
游轮上的护士给她换了睡衣,乌黑的长发散在脸颊两侧,皮肤苍白透着羸弱和病气。她正睁着大大的眼睛好奇地问佐藤:“你是谁呀?”
“我是佐藤。”佐藤拉了张椅子在床边坐下。
“你为什么不笑啊?你笑一个嘛。”
“...小姐,你生病了,现在需要休息。”
女孩闻言一脸惊喜:“小姐是指我吗?原来我还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吗?那我是不是特别有钱?”
男人依言点点头:“是,你是千叶小姐。”
“哦...”女孩呆呆地停顿了两秒,又问,“那你是谁啊。”
“我是佐藤。”
“佐藤佐藤,你为什么不笑啊...”
......
不知情的人听了这对话估计会觉得千叶不像是误食了毒蘑菇更像是阿尔兹海默症重症患者。
芥川无语地帮忙把门带上。
只是...
他回忆起刚刚拐角处时千叶焦急的神情。
明明那时的她行为逻辑十分错乱,前言不搭后语,自己却有一种曾在那一刻无比接近千叶辛密往事的错觉。
*
千叶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游轮平稳地行驶在神奈川海上,已经开始返程了。
她保持着刚刚苏醒的姿势侧脸注视窗外,尚未完全从噩梦中脱出的冷寂瞳孔里映出一片波光粼粼。苍茫的蔚蓝色之上最后一缕夕阳一点一点沉入海平面。
佐藤大概是有事离开了,屋内和走廊都静悄悄的。房间里没有开灯,昏暗湿冷的空气里透着难以忍受的寂静。
千叶心想,原来自己也是惧怕一个人的。
这时,房门被轰然打开,津田拎着保温桶走进来,看见千叶惊喜道:“呀,前辈你终于醒了啊!”
走廊的光从门外扑进了她的怀里,忽然间屋里便有了活气。千叶恍然地看着他,冰冷的血液重新回流入心脏,随着下一次舒张灌注进四肢百骸,她这才感受到一丝丝的暖。
千叶若无其事地笑笑,撑起身子坐起来,扬了扬下巴问:“保温桶里装的什么?”
“党参蜜枣乳鸽汤,”津田嘿嘿一笑,把食盒一层一层摆在床头小桌上,“医生说了,你中毒肝肾亏损很大,得好好补补。”
“只要没有蘑菇就行。”千叶心有余悸道。这段时间她怕是要对菌类食物有阴影了。
津田帮着盛了一碗汤递给她,见她小口喝了半碗才幽幽问:“前辈,你知道你中毒这段时间都干了什么吗?”
千叶动作顿了顿,疑惑地抬头:“中毒的人不都是人事不省吗?”
怎么听起来这中间还有什么过程?
“哎哟,这过程可太精彩了!”津田一脸‘来来来我跟你好好说道说道’的表情拉来一张椅子,
“你可是大半夜拉着港|黑的太宰治又唱又跳,整个游轮我估计都能听见你俩的鬼哭狼嚎。深夜飙歌扰民就算了,你还拽着那个芥川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