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纸牌的神秘人的过程说了一遍。
“所以那只大橘猫从树上跳下来时你吓得差点把可丽饼摔掉地上,是吗?”审讯员问了句看起来无关紧要的话。
“哈?”千叶皱了皱眉,“先生,您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什么?”
“那是一只三花猫,而且我遇见它的时候我的可丽饼早就吃完了。”
审讯员看着笔录,三遍口供,一字不差。
过程可以骗人,但细节不会说谎。
审讯室单向玻璃外站着诸伏景光和伊达航,实时关注着屋内的情况。
一名警员从外面回来向两人汇报:“东都大学后门的小巷监控半个月前就是坏的,没有拍到嫌疑人的样子。”
“目标是计划好的,在察觉到我们的行动后找了这孩子来混淆视听。”诸伏景光皱了皱眉,“我原本以为零的安排已经万无一失了,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呢...”
“和零联系上了吗?”伊达航问。
诸伏景光摇摇头:“还没有回消息,看时间,码头那边应该也已经开始交易了。”
“可是如果这次抓不到佐藤,以后再想抓他就难了。”
还好自己提前延后了交易时间。
审讯室内,千叶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铐链子。
码头交接的一方负责人缺席,会影响两方势力的合作关系。虽然佐藤拥有紧急情况下执行干部职权的权利,但直觉告诉她,既然警方是冲着佐藤去的,那么码头此刻很可能也已经被公安的人包围了。
政府准许了樱田商会的活动,但要是真被警方抓住了什么确凿的犯罪证据,加上她不在,麻烦还真不好解决呢。
至于她这边的问题,倒是没那么担心。樱田组的保密工作向来周密,警方查不到她的什么档案。
唯一值得担心的估计就是,但愿佐藤知道她被捕后不要丧失理智直接率人端了东京警署,否则她这个将计就计的决定可就前功尽弃了。
对面的审讯员终于开始切入了正题:“给你这张牌的人,你看清他长什么样了吗?想清楚再回答!”
千叶似乎有些诧异他怎么会问这么一个问题,反问道:“如果你是罪犯,你会让替罪羊看到自己的脸吗?”
“我是让你仔细描述出那人的身高,衣着,是否是左撇子。”
千叶胡诌了一个男人形象。
审讯员举起一张照片问:“是不是这个人?”
千叶漫不经心地瞥了几眼,是雨天佐藤的一张侧影。
她笑眯眯地双手托着下巴问:“你希望是不是他?你觉得是那就是。”
差不多了,她想,对方应该开始不耐烦了。
“够了!”审讯员厉声斥道,“我告诉你,东都大学后门的监控是坏的,根本没拍到有没有人给你这张牌,你在这里并不是完全清白的形象。如果你再继续搪塞或是顾左右而言他的话,等待你的就不是这么温和的问询了!”
已经调过那里的监控了吗...警方的动作挺快呀。
既然警察去过了东都大学,那么安插在后门附近的眼线应该已经联系上了津田他们。
东都大学的四个门分别暗示着东京的四处交通枢纽,后门代表东京湾码头。
千叶引诱警方去到她想让去的地方,借此向部下们下达了行动指令。
她的脸上适当地表现出几分被对方的话震慑到了的后怕和慌张。
“可是...”她嗫嚅道,“可是真的和我没关系啊...”
*
诸伏景光直到凌晨才接到降谷零打来的电话,听声音似乎是刚回到住处。
“码头的交易被人取消了,组织的人刚进入港口就遭到了樱田组的伏击,我也因此被琴酒怀疑有串通樱田组的嫌疑。”
诸伏景光闻言大惊:“那你现在处境怎么样!?”
“问题不大,我可以自圆其说。”降谷零从医药箱里取出棉签和碘伏,他在与樱田组的人交火时受到了一点擦伤,“我在码头见到了佐藤,他没有去见Z,我就猜到你那边应该是任务失败了。”
诸伏叹了口气,把大致情况给零讲了一下。
“扑克牌?”降谷零将沾了血的衬衫丢进洗衣机里,取出波本威士忌给自己倒上一杯酒。
“那张扑克牌多半是用来转移视线的工具,不用太在意。就算有什么特殊含义,也不会比佐藤的行踪更重要。今后公安的重心还是要放在追查樱田组的活动上。”
相比较留守在警署的风见裕也对于任务失败表现出的恼怒和不甘,降谷零面对这个结果显然要更加内敛且克制。
诸伏景光点点头:“眼下只能寄希望于这个Z能多交代出樱田组的一些事了。我已经派人将他保护了起来,以免樱田组想要灭口。”
“那个女孩有什么问题吗?”
“风见调集了监控,已经核对过了,与口供一致没什么问题。”诸伏持着手机下意识扭头看了眼单向玻璃那边的千叶。
虽然大学后门的监控损毁,但其他服装店美食街巷口的监控拍下的视频画面是可以从逻辑上解释她没有说谎的。
之前能证明她清白的证据链没有搜集完,只好让她委屈在拘留室关了一宿。
小姑娘熬不了夜,一会儿没注意她,居然趴在桌上睡着了。
诸伏景光不由得哂笑:“如果这孩子和樱田组有关系,那她的心理素质就太可怕了...”
......
诸伏景光挂了电话轻声走进屋里,脱下大衣盖在千叶肩上,不想却反倒惊醒了她。
千叶迷迷糊糊地揉揉眼睛,声音软糯地问:“大哥哥,为什么你总是把脸遮起来呀,是因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身份吗?”
诸伏景光找来一张椅子坐下:“因为我长得很丑,害怕吓到同事。”
“怎么会,您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呢,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我相信长相一定也不会差。”她想了想补充道,“至少,肯定比那个吊梢眼的风见警官长得好。”
这时,同样加班了一夜想要去饮水机前接水的风见裕也路过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