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河南郡。 夜色深暗。 一只龙足从虚空探出,蓦然攥紧。 空间支离破碎,手执春秋剑的身影又一次被逼出。 他挥剑划过。 剑和龙爪碰撞的刹那,龙足上浮现出一件青铜甲片的虚影。 而龙足凭借青铜甲,顺势收紧,竟直接抓住了春秋剑的剑脊。 握剑的身影发力,剑芒暴涨。 便在双方僵持的刹那,有一道黑色的细线出现,直刺握剑身影的心脏。 这细线不是来自皇帝的攻击,但其力量,速度,带来的威胁性,丝毫不逊色于皇帝。 “汉还藏着一个不逊皇帝的存在……”执剑的人心惊。 暗中蛰伏着一个皇帝的帮手,他事先竟没有察觉! 他忽然脱手,直接放开了春秋剑,抽身飘退。 但已晚了一瞬,黑线闪过。 血迹横流。 黑线刺入了他的胸腔! 龙足和一只影子般虚幻的手,双双往他抓来。 强大的压力,充斥虚空。 执剑的身影停滞了一瞬,受创而又难以摆脱皇帝和暗中人的追袭。 但虚空随即出现第四方力量,和龙足碰撞。执剑的人和赶来的接应者,同时脱身爆退。 “纵横半圣和掌兵者,你们都出现了!” 皇帝的声音。 下一刻,龙吟乍起。 百里内,虚空崩塌,一双龙目出现在云端,洞察大汉的山水地脉,快速找出了移动退走的两个身影。 两人已在数十里外。 他们动用了一面青铜小镜,悬在头顶。 那铜镜的力量特殊,两人被覆盖在镜下,每一次跳跃虚空,镜子便会发光,照映分化出另外两个他们,往其他方向跑去。 其镜子里分化的人,气息,力量波动,都和逃走的两人一样,真假难辨。 转瞬间,就多出数十个逃逸者,往四面八方而去。 轰隆! 龙足从云端下压,逃往四面八方的人影,尽数被收压在足下,纷纷崩溃。 这天晚上的河南郡平原上,龙吟震天,苍穹之巅探下的龙足,覆盖百里,将一切都湮灭绞碎。 “陛下息怒,不要再追了!” 一个冷漠晦涩,似乎许久都没说过话的声音响起:“不过是跑了两个躲在暗中的经营之辈,陛下何必如此震怒。” 那个执剑的人猜得没错,大汉的深宫当中,皇帝的身边还藏着一个人。 这个人是皇帝最后的屏障和守护。 也是汉之一国,底蕴深厚的一种体现。 他是首次露面,刚才释放的黑色线状气息,重创了执剑的人。 “朕和去病,卫卿商议,联手布下的局面,一人负责一边。 朕与他们商议时,去病说他留下应对,是朕下的命令,说大汉境内之事由朕负责,他们两人则杀到国境外破敌。朕如果让人跑了,他们俩却顺利完成了各自的目标……你知道意味着什么?” 皇帝沉默了一下:“你觉得朕不要面子吗?三个人的谋划,就朕这边一场空?” 大汉深宫最后的守卫: “陛下的修行境界,比冠军侯和卫大将军都要高。但陛下没有战斗的机会,缺乏经验,被对手跑了也不奇怪。” 皇帝直接掠过了这个话题:“伱刚才重创对手,将气息刺入那人胸口,对其有多大威胁? 他是什么身份,你可看出来没有?” “半圣层次,非刺穿眉心神魂藏魄之处,难以杀死。但他被我的力量穿胸而过,是重创,很长时间都难恢复。” “他的身份臣不知。 不过他就是盗走我那部分阴身本源的人,我在他身上,感觉到了同源的气息。” 皇帝似乎不出所料:“当年你的阴身被人盗走部分修行,看来就是纵横道所为。 刚才那两人,躲在暗处的时间非常漫长,底蕴之厚,宝贝之多,连朕也很意外。” “春秋剑这种级数的宝物,被陛下夺来,也够他们心疼的。” “去病说,纵横道当年还盗走吸收过吕后身死而残存的部分记忆。 如此,许多事都能对上了,包括你的阴身缺了一部分……” “他们走时所用古镜,可分化照映出假身,是什么来历?” “陛下是知道的,臣的神魂不完整,许多事都想不起来了。 臣倒是知道上古有一件异宝,能分魂慑魄,似为一面古镜。” “臣还有一事奏报。” “对方并未成功脱身,那个执剑的人被臣击中胸腹。 臣可对其位置生出稍许感应。” 皇帝欣然道:“如此甚好,与去病和卫青联系时,朕就说是故意放跑了对方,以待聚集力量将其一网打尽。” “陛下……真是圣明!” ———— “我们事先准备计划时,是让身毒人打头阵,而你随后出现,若有埋伏就顺势牵制住对手,或往东撤退。 然而将近一天的时间,你仍在河南郡范围内,为何不往东移?” 两人脱离了皇帝的追逐,隐匿行迹,靠传声展开交流。 另一个声音虚弱低沉,便是被伤了心腹的春秋剑持有者:“皇帝和霍去病对我们的来袭,早有准备和布置。 我出现时,皇帝也跟着出现了。” “我们明显低估了那位皇帝的力量。他除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