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初升。 车驾里,刘清和卓青珂看着霍去病下了车,在随行的公孙弘,董仲舒,霍光陪同下,登上城头。 当那个身影在千军万马的注视下出现。 猩红的战袍,冷银色的甲胄。 全军鸦雀无声,只有旗旌在风中猎动。 四月末的长安。 霍去病在城楼上瞩目万军。 他伸出手,指向北郊的兵府。 那里祭奠汉军万千英魂的石碑,耸天而立,高如雄峰。 “为我大汉征战过的无数袍泽,在那里长眠。他们是陛下,是我大汉最宝贵的财富,是他们,用生命捍卫了所有汉人的尊严。” “有一天,我也会去那里,和他们一起,在我们曾用生命和血捍卫过的这片土地上长眠! 现在,我们将再次为了大汉的尊严,为这片土地的安宁而战。 我想知道,你们为即将到来的战争,感到畏怯吗?” “不!不!不!不!!” 万军的回应撼动长安,山河为之摇曳。 “我们为什么要出征?!”霍去病问。 赵安稽,陈庆,凌晨才策骑赶回来的复陆支,赵破奴等人齐声呼喝:“为杀溃帕提亚,让帕提亚人知我汉人兵锋不败。” “让帕提亚为杀过我汉军而付出代价!” 呼喝声愈发响亮,长空云动。 霍去病把指向兵府英魂战碑的手,握成拳头,喝道:“我们的目的很简单,用帕提亚人铸就我汉军无敌的锋芒,让敌军在我汉军的铁蹄下,凛然惊惧。 战必全歼,将敌人杀得不敢言兵,亡族灭种方为强。” 霍去病的声音,在禁军耳畔炸雷般激荡: “凡日月所照,皆为汉土,犯汉者,杀无赦!” 说的好……公孙弘和董仲舒就在霍去病稍后的位置,闻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种说不出的情怀在心下弥漫。 那是神州大地传承千年,自强不息的一种精神! 城墙下,马车里的刘清和卓青珂亦是情难自禁。 城楼上那个号令万军,征战天下莫敢不从的男人,就是她们的夫婿。 下方军伍的阵列中,白南妤媚人的桃花眼流转,闪闪生辉。 城内,还有偷偷前来观礼的维娜。 所有人,无不心头悸动。 “赳赳汉土,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霍去病挥了下手:“出发!” “赳赳汉土,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赳赳汉土,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下方禁军各部,叱咤重复,如同信仰。 大军开拔。 公孙弘从城楼下来,也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挥手对董仲舒道:“老董,我也去了,你别眼馋啊,老实在长安做你的事。伱这弟子霍光,我会照顾好。” 董仲舒没好气道:“你多大年纪了,非要凑这个热闹,霍侯打仗,你凑过去能有什么用? 霍光是冠军侯的弟弟,用你照顾?” “我就爱去,你去不上我就高兴,怎么地?” 公孙弘老骥伏枥,催动千里马,马蹄扬尘而去。 城头处,霍去病一步跨出,鬼魅般出现在今安背上。 而今安旁边站着一头牛犊子大小的猛虎,虎头上蹲着一只猫。 大猫如愿以偿,随军出发,去建功立业。 它要成为猫中之雄! 赳赳猫志,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大猫挥了下爪子,胖虎立即领命开跑。 大军开拔那一刻,精气化狼烟。 离开长安后,叁万禁军精锐,倏忽间隐迹,无影无踪。 此时的长安到河西走廊,行军直道刚铺设完毕。 大军疾行,一日间便穿过陇西,天水两郡,进入金城郡,而后往西北踏足武威,进入河西走廊。 河西走廊增设的四郡,已基本建设完善,也就是后世的敦煌,酒泉等四郡。 这里的马场,也初具规模。 其内万马奔腾,夕阳西下,长河落日。 禁军在这里分兵,赵破奴,复陆支,赵安稽统兵穿山过岭,从原本的西匈奴土地上,直线往西去,奔里海方向行军,逢山过山,遇水搭桥。 霍去病亲统另一路大军,沿西域,经大月氏故土,先去和卫青汇合。 大军过河西走廊,西域沿线。 这一片的土地,都是霍去病一手打下来的。 他坐在随军车驾里,沿路瞩目车外的土地和兴建的一座座城池。 千里沃土,尽归大汉,更西方也将在不久的将来,并入汉土。 车里还坐着公孙弘和白南妤。 车旁跟着的胖虎,舌头差点垂到地上。 它不是马,这种长途奔袭,即便有霍去病的行军策携带,也有些累瘫了。 离开长安才四天,胖虎感觉自己瘦了得有一半。 “冠军侯可曾想过以后?”公孙弘问车内主位的霍去病。 “老丞相说的以后,是指我们打下万里疆土,该怎么长治久安,传承后世?” 公孙弘点头:“近段时间,我时常想这个问题,和董仲舒也探讨过。 通常来说,越广博的国土,越容易出现内部问题,稍有不慎就会陷入分裂,很难长治。” “不同的文化,习惯,地源环境,会造成不同的认知。如今有霍侯,有卫大将军,有魄力惊人的陛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