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枝,是我醉了,还是你醉了?”她惊恐万分,显然对这个提议难以消化。
有枝:“我没醉。我说真的。贺渣男不是嫌弃你没人敢吗?那你就找个比他更厉害的,气死他。”
尧稚睁着迷蒙双眼,身体晃晃悠悠地对着有枝摆了摆手,略带遗憾讲说:不了,迟正这个人,我高攀不上。”
脑海里闪过高三那年出现的一个陌生身影,尧稚苦涩一笑。
哪怕自己醉了三分,但对迟正的克制已礼和避让,却是从那时,便刻进了骨子里。
“屁嘞!什么叫高攀不上,姐妹能不能自信点。你是前途无量的大明星,美貌性感当之无愧。父母救死扶伤功德无量,比那些唯利是图的资本主义不知道好了多少。能得奖转型成功,靠的是你自己。别以为贺以淮护着你送你就感动的不要不要,宝,那都是他一个男人本来该做的呀。”
“我不知道你在自卑什么,但尧稚,我说过,你在我这儿,永远是当之无愧的尧影后。我祝有枝从过去到现在,一直都对你买股。绝对不会变。所以,你配,你对谁都配。”
“你可千万别被贺以淮给PUA了。你那个青梅竹马,有钱势高身材顶,如果你们要结婚,枝枝我啊,绝对举双手赞成。”
尧稚趴在桌子上,听得她一番畅享,只是笑笑不说话。
这几天紧绷的神经终于缓解了不少。
两人睡在一张床上,有枝睡前拍了拍她故作坚强的背,仍旧不放弃的劝道:“真的,你考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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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来有枝已经去上班了。
尧稚点外卖叫了个三明治,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在空荡的房间内,配着牛奶吃却味同嚼蜡。
梳洗打扮完,尧稚鼓足勇气,给张斐弹了个视频电话过去,明里暗里直说自己已经准备好,结果又毫不留情的被拒了。
有枝这个混二次的萌妹在家里储藏了很多漫画和手办,能满足她的空虚,却满足不了尧稚。
尧稚只想回家,又想着贺以淮肯定在楼下蹲点,免不了又是一阵索然无味。
人一闲下来就会控制不住的冒出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酒精还没被分解完,昨晚有枝在自己耳边的呓语又像是一圈魔咒,催促着事情在往不可思议的方向发展,
尧稚一气之下,直接给迟正打了电话过去。
刚摁下键打出去一秒就被人接起,连给她后悔的余地都没有。
“有事?”对面的声音,听起来毫无情绪起伏。哪怕没见面,尧稚都能想象得到迟正那欠扁的挑眉模样。
她握着电话的手在抓紧,牛奶空盒子被她捏着发出轻微吱吱的响声。
“迟正,要不要娶我?”
一鼓作气的劲头,在彼此静谧的呼吸声中,开始渐渐消逝。
气氛逐渐变为诡异。
迟正抿唇,拿下手机看了眼屏幕上的名字,确认没错后,又继续把手机贴紧耳朵,指节倏地泛白。
又要捉弄自己是吗?
六年前捉弄了自己还不够?
迟正揉了揉眉心,没有反驳也没有嘲讽,反而是平静担心的问出:“说话,到底出了什么事?”
也只有出了什么事,她才会“屈尊降贵”给自己打电话过来。
“我没有开玩笑。你到底要不要娶?”尧稚语气有些急。
听他反应,他当真是以为自己在开玩笑。
别拒绝。
要是再次被人拒绝,她觉得自己脸都快要被丢尽,怕是要羞愤而死。
理智在渐渐抽空,迟正紧抿嘴唇,这傻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什么?
前一秒在和自己炫耀和她家那位好的不得了,后一秒就打电话过来问自己要不要娶?
迟正扯了扯领带,怒火中烧,搞不懂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让他更是烦躁。
“你要玩地下情,还是第三者插足游戏?我明白,你们演员就喜欢体验这种刺激的情节,是吗?”
需要自己的时候就玩弄自己,不需要的时候就把自己丢弃到一边。他要多冷静自持、狠狠压下呼吸才能不让手机四分五裂。
尧稚听着他的思路在高速路上不断跑偏,急忙出口打断:“不是,我跟他分手了。”
分手?
上次都拍到那男的在酒店夜会别的女人了,她都舍不得分手。她是怎么想的自己会信她的胡诌?
“分手了就来招惹我?”迟正蹭的从跨国会议上站起,椅子轰然倒地,大屏幕上无数张老外的脸顿显懵逼,办公室针落可闻。
只听迟正继续冷嘲热讽道:“凭什么当初你一句话就让我滚出去,现在一句话又想让我滚回来?”
牛奶盒子在尧稚手中捏瘪,没喝完残留的牛奶汁顺着桌面往下滴,她茫然地承受完他的怒火,竟然觉得他说的有几分对。
对啊,凭什么。
他亦不是N年前自己可以躲在身后胡乱拧他耳朵的哥哥,而自己也不是当年亦步亦趋一味厚脸皮麻烦他的妹妹了。
不过是竹栖间那晚他没头没脑的一句“以前我说过的话,还算数”让她为今日的闹剧铺垫了底气。
关系就像镜子,碎了粘回去能用,但裂痕永久在。
尧稚咬着唇角,手背擦过眼皮,好半晌微颤地说了句:“知道了……迟正,就当我在胡闹吧。”
尧稚先挂断电话,拢住赤.裸膝头,蜷缩身子坐在冰冷的椅子上。
不知怔住了多久,手机发出嗡嗡的震动声。
她无力接起,却听到那端传来有些沙哑的命令声音:“下来!”
尧稚急忙穿上拖鞋去到窗户边,没看见任何一辆熟悉的车辆。
意识到什么,她突然解释道:“我......我不在顾苏苑。”
糟了,让他扑了个空,那岂不是坐实了自己耍弄他的事实。
待迟正再发火之前,尧稚急忙将功补过:“我在有枝这里。”说完便快速报了一个地址。
两人住的地方相差一个小时的路程,不过二十分钟,尧稚见到了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