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喝……”霍定野含糊不清道,“昭华……接着喝啊……”
薛宝湖有些生气。
她把帕子丢回水盆里,隔着衣服在他小臂上狠狠咬了一口。
霍定野挥了挥手,“好痒。”
薛宝湖:“……”
外面的雪还在下。
她拿着小铲子出去将埋在地下的盒子挖出来。
里面放着的正是兔子冰灯。
她怕手太热,把手埋在雪里一会,才去拿盒子里的兔子灯。
还是那么的晶莹剔透。
她的心又变得软软的。
薛宝湖又用冻得通红的手指摸了下红宝石。
过了好一会,她才不舍的又把盒子埋了回去。
其实换个思路想一想,喜欢的人喝的烂醉躺在床上,自己又是他名义上的妻,她偷偷做点什么不过分吧?
薛宝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心跳的太快,她捂着胸口,“好吧,看在兔子的份上,这次就原谅你啦。”
外面爆竹声响起,众人的笑闹声传来,但薛宝湖没出去,她看着躺在床上的霍定野,轻轻说了句:“新春快乐呀,阿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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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后难免有些头疼,霍定野翻个身趴在床上。
香味丝丝缕缕沁人心脾。
他忽然想起上次喝醉回来,薛宝湖嫌弃皱眉的样子。
捏了捏眉心,瞥见桌上放着一碗醒酒汤,想来应该是薛宝湖为他准备的。
推开门,正午阳光好,霍定野被院里的白雪晃了下眼睛。
他这才知道昨夜下了雪。
新鲜的空气涌入胸腔,令人神台清明。
他呼出一口浊气,身上的酒味太冲,霍定野沐浴后去找他爹霍侯爷。
一路上的下人都用一言难尽的目光看着他,他心下觉得奇怪,但也没细想。
霍侯爷在院子里打拳,看见霍定野进来冷哼一声。
于是霍定野劈头盖脸就挨了一顿骂。
“我都和你说过多少遍了,你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出门在外就不能避点嫌吗?你明知道那昭华也在醉仙楼,就非得去?”
霍定野把锅甩到李翊秋身上,“是太子殿下喊我去的,为的是粮仓的事。”
“平关的粮仓?”霍远停下动作。
“是啊,按照图上的标记,粮仓没找到,倒是发现一群前朝余孽附近,而且规模不小。不过他们知不知道有粮仓的存在就不确定了。”
“殿下有何打算?”
“能瞒天过海,先把粮食送出来最好,其余的见机行事呗。”后面怎么商量的他就不知道了,反正他睡着的时候正商量到这。
霍远面色稍缓,但还是语气不善道:“饶是如此,你也不该在外面喝成那个样子,更何况还有昭华在,你让宝湖怎么想。”
“昭华昭华,这到底关昭华什么事?”霍定野十分纳闷,“我都三年没回来了,昨日高兴才多喝了点,这都不行?”
“你说能有什么事?你和昭华以前有婚约你都忘了?”霍远一掀衣袍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好像那些关于他儿子的风言风语已经传到了他耳朵里。
无非是二人旧情未了,藕断丝连,如今破镜重圆!
“婚约?”霍定野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个事,他难以置信道:“这都过去多少年了,您还记着呢。”
“不是我记着,是全京城的人都帮你记着呢。”
“……”霍定野无语。
“昭华早就成亲了,再者昨日又不是只有我二人。”
霍远重重哼了一声,“你怎么就不记得自己也早就成亲了呢,你媳妇昨日在院里等了你一天,你知不知道?”
霍定野愣住,这个他真不知道。
“我知道你爱玩,在家也闲不住,但你出门在外时能不能想一想,家里还有人在等着你,”霍远苦口婆心道,“女子成婚无异于第二次投胎,你多为你媳妇着想一些。”
“我……”他下意识想反驳,长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了,你昨日喝多了酒,没对宝湖做什么吧?”
“我能对她做什么?”霍定野脸上表情十分无辜茫然。
“我说你们父子俩,要说话就不能进屋去说?也不嫌冷。”
侯夫人从外面走进来,心情颇好。
身旁是穿着豆绿色袄裙的薛宝湖,她俏生生的立在那,倒像是春日已经到了似的。
薛宝湖看见院里的霍定野,无端的有些局促。
“夫君。”
霍远看了自己的傻儿子一眼,恨铁不成钢,谎话张嘴就来,“夫人回来了?定野醒来没看见宝湖,特意来这问我。”
霍定野看着薛宝湖骤然点亮的双眸,最后还是僵硬的点点头。
“是。”
薛宝湖双颊微红,“我陪娘去礼佛了。”
侯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好了,整日陪着我有什么意思,正好今日定野在家,让他带着你去街上逛逛,看上什么尽管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