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霍定野小心翼翼地将她蒙眼的纱布取下。
“如何?”他紧张的盯着她。
薛宝湖眨眨眼睛,和之前一样,眼前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层布,模模糊糊的,什么都看不清。
她想用手去揉一下,被霍定野拉住手腕。
“别揉。”
他取来一张干净的帕子,浸湿之后帮她擦眼睛。
明明这双眼睛还是和之前一样清澈明亮,笑起来的时候像是盛满了细碎的光,怎么就看不见呢。
薛宝湖一动不动,乖乖的任他擦拭。
不用看,她也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
伸出手去摸他的脸,先是紧皱着的眉,划过高挺的鼻梁,下面是微微抿着,嘴角略微向下的双唇。
和她想象的一模一样。
“李医师还要过几天才能回来,等他回来,一定能治好你的眼睛,”他絮絮地说着,也不知到底是在安慰谁,“总之,你别怕。”
“嗯。”薛宝湖点点头。
和之前一样,她毫无防备地“看着”他,满脸都是依赖,好像他说什么她都会点头。
夏日炎热,两人穿的寝衣都有些薄,霍定野甚至隐约看见了她里面心衣的颜色。
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又才开了荤腥,他难免有些心猿意马。
碧色的……不知道上面是绣着的是鸳鸯戏水还是鱼戏莲叶?
他一直不说话,薛宝湖朝着眼前的人影凑过去,只可惜离得再近也还是看不清。
眼睛太用力反而有些疼了。
“怎么了?”他终于开口。
“你一直不说话,想看看你。”
“……摸也是一样的,”他将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眼里满是欲色,连声音都变得勾人起来,“你仔细摸摸。”
这下连薛宝湖也觉得有些热了,但她还是认真地、一寸寸地摸。
她怕时间太久,自己会忘了他的样子。
慢慢的,指尖划过他上下滚动的喉结,他灼热的呼吸落在她红扑扑的脸上,薛宝湖情不自禁的闭上眼,承受着他这个略带凶狠的吻。
失明以后,其他感官变得更加敏感,很多声音都能听得更清楚,比如两人唇齿之间的水声,又比如她嘈杂震耳的心跳声。
她的肌肤莹白如玉,霍定野眼神落在上面,不是鸳鸯戏水,也不是鱼戏莲叶,是春日海棠。
嗯,和她一样娇媚,倒是衬景。
霍定野绷紧腰腹,带着她的手摸自己的肌肉。
“是不是和之前一样?我可一日都没落下。”
薛宝湖只觉得脑中嗡嗡的响,明明没看见,却比看见了还要令人臊得慌。
“我怎么知道,我又看不见。”她欲盖弥彰。
“看不见?”他轻哼一声,还是那句话,“那你仔细摸摸。”
“……”
他轻佻得像个无赖,薛宝湖手下用力,在他腰侧掐了一下。
这一下不痛不痒,反倒有些难以言喻,霍定野在她耳边问:“不想摸这?那换个地方。”
他带着她的手慢慢向下,薛宝湖咬紧下唇,她摸到了他的袴沿。
继续向下,霍定野随着她的动作在她耳边哼哼,“怎么样?”
薛宝湖舌头像是打了结,“……好烫。”
他有些不满,“就这样?”
薛宝湖面皮薄,怎么都不肯再说了。
过了不知多久,空气里渐渐弥漫起一股难言的味道。
当然,霍定野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她,又过了好一会,她的腿无力地滑落到他的臂弯里,霍定野侧过头看了看,哑声道:“宝湖,你的小腿还没有我的大臂粗。”
“你,你别说了。”她想伸手去捂他的嘴,想起自己刚刚用手做了什么,又猛地收了回来。
她瞧着像是要生气了,一双迷蒙的泪眼虚虚的望着他。
“好,不说。”他低下头,在她耳边随着动作喘息着。
似痛苦似欢愉又似隐忍,少了几分克制,多了几分引诱,一声比一声撩人。
“你故意的……”她抽泣着推他。
“嗯,”他轻笑一声,“我想告诉你,我很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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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离军营有段距离,霍定野却坚持每日都回府。
谢丰看在眼里,对薛宝湖的不喜又多了几分,只是最后什么都没说。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薛宝湖拉住他的袖子,她声音还带着刚醒来时的慵懒,“不如你今晚别回来了,天天这么折腾,你都不累吗?”
霍定野靴子才穿上一只,回头看她,“我吵醒你了?时间还早,你多睡会。”
薛宝湖坐起来,眼睛半睁着,“我怕累着你。”
他继续穿着衣服,腰间革带一勒,说不出的意气风发。
“这有什么累的,再说,你自己在府里,我不放心。”
“府里还有嫣红陪我呢,而且你还在外面安排了那么多兵,有什么不放心的。”
眼前一暗,是他又坐了回来。
“我真的不累,”他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而且,我也真的不放心。”
他固执地认为,薛宝湖的眼睛会变成如今这样,有他的一部分责任。
“我回来的晚,你也不必等我,安心睡就是,听话。”
没等薛宝湖再说什么,他已经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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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里的兵对薛宝湖这位将军夫人多多少少都有点好奇。
奈何他们是一丁点有关薛宝湖的风声都打听不到,于是众人一致决定派齐昭去打探消息。
毕竟他是霍定野的副将,多少能好说话一点。
但是,直接去问?
前两天才被霍定野“指教”过的齐昭觉得肩膀又开始疼了。
等到休沐日,他才终于找到机会来到将军府。
霍定野在合欢树下为薛宝湖打了一架秋千,午后阳光好,霍定野在院子里练枪的时候,薛宝湖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