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话虽然这么说,面上却瞧不出有多高兴。
边关吃食自然不如江南那边精致可口,韩嘉柔略微用了几口便借口说身子不适去厢房休息。
席间没有外人,薛母叹了口气道:“我儿受苦了。”
薛宝镜插嘴道:“姐夫就差把阿姐捧到手心里了,我可没看见哪里受苦了。”
薛母放下筷子,吓得薛宝镜不敢再说。
“若真依你所言,那你阿姐眼睛又是怎么回事?”
这回薛宝湖也有些生气了,“不是交代过你不许告诉娘这件事吗?”
薛宝镜见状匆忙放下筷子,“我吃饱了,要回房间看书了!”
转身飞快地离开了。
等他离开后薛母才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为何在信中只字不提?”
薛宝湖搂着薛母的手臂撒娇卖痴道:“还不是怕爹和娘担心,而且我的眼睛这不是好了吗。”
薛母不为所动,“好了就能当做无事发生了吗?我且问你,你的眼睛一事可是与那位昭华郡主有关?”
薛宝湖呆住:“母亲怎知……”
话一出口便自觉失言,不再多说。
薛宝湖在来到边关之前去的是昭华所在的平城。
薛母也只是猜到可能会与昭华郡主有关,没成想竟然真的是这样。
“那昭华郡主既然无意于霍定野,又为何这般害你?”
“娘,您想到哪去了,这件事就是一个意外。”
此事细究起来还会涉及到唐子衿的身份,自然不便多说。
任凭薛母如何问,薛宝湖也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娘,嘉柔表姐为何也跟着来到边关了?”
她这般态度,更让薛母确信了心中的想法。
“你表姐她也是命苦,”薛母欲言又止,“总之这段时日,你多让着她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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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嫣红一边铺着床一边说道:“小姐,依我看,表小姐就是奔着姑爷来的。”
薛宝湖卸下发间的步摇,轻斥一声:“嫣红,事关表姐清誉,不要乱说。”
“小姐,难道您都忘了?从小到大,但凡您有的,表小姐也要跟着有,去年您在宴会上一曲成名,她便也学着您,装出一副弱柳扶风的样,整日里穿着一身白,动不动就又咳又喘的,依我看呐,这个就叫做东施效颦。”
若不是那韩嘉柔长相寡淡,撑不起颜色鲜亮的衣裙,只怕连衣服样式都要照着她家小姐的来。
“嫣红!越发没规矩了。”薛宝湖面带警告。
嫣红小声道:“本来就是,要不然您说,就她那娇生惯养的,没事跑来这个鬼地方做什么,她那些想您了之类的鬼话,也就夫人会信了。”
薛宝湖抬手摸上小腹,她的这位表姐是个心高气傲的,纵使韩家不如薛家家大业大,但她也绝不会是甘为人妾之人。
另一边,碧春为韩嘉柔揉捏肩颈。
“小姐,这将军府也不过如此,看着还没有咱们韩府气派。”
韩嘉柔端详着镜中自己的面容,淡淡道:“你懂什么,十个韩家也抵不上一个霍定野。”
只不过嫁得好又如何,一个商户女,在昭华郡主面前,还不是任人拿捏?
她这个表妹从小到大处处都压她一头,性子好,才情好,模样好。
就连命也好。
被那个陈玉铭看上都能有贵人相助,更是一举嫁入侯门。
可是凭什么?
只有薛宝湖过得越不如意,她才能越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