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新筠的心凉了半截,先是她,再是小师弟,宗门里谁有那么大的能耐?
她踩着水面将小师弟从河中抱上来。
小师弟双眼紧闭,唇色发白,还好胸膛还有起伏,人还活着。
贺新筠用灵力将他衣服烘干,但无论她怎么唤小师弟他都没有回应,好像陷入了无尽的沉睡之中。
也没外伤,怎么会醒不来呢?
难道是入定了?可入定也不是这个状态。他现在更像是被高阶的修士压制了灵识,而且这人看起来也不是很想杀他灭口的感觉,只有等他慢慢恢复了。
到底是谁做的?其实贺新筠心中已经有了一点眉目,但她不愿意去想,不愿意去猜测那个人。
驰逸凑过来站在一旁,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男人:“这不是上次和你一起来十万大山的那个人吗?”
驰逸转过头看贺新筠,第一次看到她有些悲伤的表情。
她竟然也会如此落寞。
怎么会不难过,贺新筠和小师弟相处多年,心底已经把对方当成是家人看待。
上一次见他时,他还打趣着让她这个大师姐给他带一条金线做的剑穗回来,如今毫无知觉的躺在地上,那般鲜活的人却失去生机,贺新筠不能接受。
贺新筠将小师弟背起来,之后怎么办,她心头也是没有底。
驰逸在身后追赶着:“等等我,你怎么背着人还能走那么快?”
一路上,驰逸叽叽喳喳的,像只小鸟一样,不过孔雀也算是鸟。
贺新筠不想和他说话,正要施法让他变回小绿鸡。
驰逸说道:“你跟我一起回十万大山,我哥肯定有办法。”
贺新筠定住脚步看他。
他刚说的话又后悔:“不行,我现在不能回去。”
贺新筠说:“你哥是有办法,但更多的是让我没命的办法。”
贺新筠又问他:“你为什么不敢回去。”
驰逸支支吾吾的:“这个不能告诉你。”
“不说拉倒。”
不过他的话也算是给贺新筠一点兜底,小师弟还有救。三个月内他若是不醒,贺新筠只有再要挟驰逸一次了。
贺新筠背着小师弟已经很累了,驰逸那个娇生惯养的东西走累了不想走竟然变成小绿鸡趴在她的肩头。
要不是留他还有用,贺新筠一脚踹飞他。
贺新筠走了好几个时辰才回去,刚一走到门口,就听到薛真真在念话本的台词。
薛真真话本看上头后就喜欢念出来。
她这几日看的好像是什么公主将军的,还是虐恋情深。
只听她声情并茂道:“将军大人,我爱你,我也恨你,恨你恨你恨死你。”
贺新筠:“......”搁这儿rap呢。
见她回来,薛真真不好意思地收起话本,抬头问她:“师姐,你的鸡......”她刚想问小绿鸡下落,就看见贺新筠背着一个男人,小绿鸡从她肩膀上跳下来。
“第一天带了只鸡,第二天捡了个男人回来,师姐,真不愧是你。”
驰逸正要反驳自己不是鸡,想要变回人身,没料到贺新筠施法让他动弹不得。
驰逸表示愤怒,他就有这么见不得人?
贺新筠道:“这是我师弟,他现在一直昏迷不醒,我等会儿找个地方安置他。”
薛真真帮着她把小师弟放在床上。
薛真真看了一眼道:“你师弟穿的衣服,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成衣铺子买的,都差不多。”贺新筠搪塞过去。
小师弟的衣服被水泡的不成样,贺新筠打开衣柜想找件给他换上,却发现自己衣柜里只有一套弟子服,给小师弟穿上,她就没得换了。
薛真真天生一副热心肠,和贺新筠说:“我这儿有套衣服,我穿着有些大了,可以给你。”
贺新筠接过一看,好家伙,一条颜色颇嫩的鹅黄色襦裙。
薛真真眨巴眼睛:“可以吗,不行我再找两件。”
贺新筠道:“不妨事,就这件吧。”
白给的东西贺新筠一向不作要求,人家愿意给就不错了,小师弟,对不住了。
贺新筠给他换上那条黄色襦裙,小师弟生的剑眉星目,穿着裙子有些怪异,贺新筠忍不住打量了一眼,好怪,再看一眼,还是好怪。
贺新筠问一旁的薛真真:“我要是告诉你他是女的你信吗?”
薛真真道:“我信啊,他挺俊的。”
贺新筠被打击到了:“你宁愿相信他是女的也不愿意相信我是大师姐?”
薛真真“呃”了一声:“我觉得有些事可以信,有些事信不得。”
贺新筠:“......”
外头传来愈发清晰的讲话声,听着像是有一群人正向这儿过来。
贺新筠道:“今天有什么事吗?”
薛真真道:“糟糕,今天是检查宿舍的日子,快把你师弟藏起来,被发现了要被清退的。”
什么鬼啊,怎么在这个世界上还要查寝啊?
贺新筠问她:“从哪儿学的,你们学院事情怎么那么多?”
薛真真道:“我们院长特地去仙盟学习过一段时间,回来后大刀阔斧改革一番。”
仙盟......那怪不得了,仙盟盟主宋之慕,如果不出意外,也是个穿越者,虽然他几次试探过,贺新筠都假装自己是个土著,不想与他有过多交谈。
他们仙盟搞的那一套,完完全全就是现代一些体制的翻版。
小师弟这么大一个人怎么藏啊,贺新筠扫了一眼四周,再看向空空如也的柜子,“有了。”
贺新筠手忙脚乱将小师弟搬进柜子里,刚把他藏好,一堆人就进了屋子。
为首的是那天让她们当托哭泣的那个师姐,叫做崔凤。
崔凤在屋子里逛了一圈,道:“垃圾筐里有垃圾,扣一分,床上有褶皱,扣一分,桌上有杯子,扣一分。”
学体系也就罢了,怎么连骚操作也学啊,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