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抱着头,犹豫了半天才吭哧吭哧的说:“我、我借给别人了。” * “爸妈怎么还不回来呀?”赵洋写两个字,就要探头探脑的向窗外望一眼。 赵深拍了一下弟弟的小脑瓜,“看什么看,赶紧写,我们都写好了,你总不想做最后一名吧?” “怎么可能,王成也写好了?” 赵洋第一反应是不信,王成脑瓜子转的慢,写字更慢,怎么着也不会比他快吧。 赵深差点给弟弟气笑:“你怎么和王成比,有本事你和王强比呀?” 赵洋抿抿唇。 以为他不想吗?这不是王强比他小好几岁。 “赶紧写,小心妈回来以后我跟她告状。” “哥,你变了,你以前才没有这么喜欢告状呢。” “谁叫你不听话。” 赵深嘀咕了一句,不理弟弟,自顾自的看书去了。 其实有一件事情他没有跟爸妈说,也没有跟弟弟们说。白天他去裴办公室帮忙搬书的时候,恰好碰见过一个女老师。 怎么说呢,长得很不顺眼。 赵深不是一个习惯于留意女性外表的人,但是那个女老师确实给他感觉很不舒服。 不过裴校长好像很喜欢,说这个老师很不错。 赵深估摸着,下周新来的老师里面,这位女老师也会在。 现在想想,赵深还是觉得不喜欢,以后这女老师真要当他们老师的话,大概会有的烦。 * 钱春花气得嘴唇都在颤抖,“你借给谁了?每个月都借给别人?!” 大牛埋着头不吭声了,他妈见状狠狠踹了他一脚,大牛这才说:“每个月都借......” “我们家都恨不得要吃糠咽菜了,你有了钱不想着改善家里的生活,竟然借出去给别人。大牛,你到底有没有脑子?还是你脑子进了水,不听你使唤了?!” 钱春花拳头捏得紧紧的,真恨不得上去捶他两拳。 “儿媳妇,我看他就是欠揍,你站着别动,我来替你打。” 牛婶儿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抽出了一根鸡毛掸子,对着大牛的屁股,狠狠抽了下去。 听见儿子疼的嗷嗷叫,牛婶儿不止没觉得心软,反而越打越起劲。 “我知道你欠揍,不知道你这么欠揍,老娘不在这里,你老毛病又犯了是不是?自己死要面子活受罪就算了,现在你连累孩子了,知不知道?狼心狗肺的东西,借了多少钱出去,全都给我要回来,要是要不回来,别回这个家,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大牛好脸面,惯爱将兄弟情分挂在嘴上。 以前有他妈看着还好,他在这儿当兵,牛婶儿没跟来跟来的是他媳妇儿,他怕老娘可不怕媳妇,时间门一长,爱面子的毛病又冒了出来。 在外头打肿脸,也要充胖子。 一开始别人管他借钱,3毛5毛,大牛眉头都不皱就借了。 王建军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连着几个月都管大牛借钱。而且一借都是一一十块。 按说大牛不是一个蠢人,有一次借钱不还的经历,第一次就不应该再借给对方,但偏偏王建军是一个嘴皮子利索的,特别会哄人。 又是请大牛喝酒,又是说好话,几番下来,大牛就是不想借也拉不下脸。 钱春花听了只觉得齿冷,“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面子,你宁愿为了自己的面子,也要折了咱们闺女的一条腿?” 钱春花心里难受的不行,打从她嫁过来起,就没有过过什么好日子,这些她都可以不怨,可孩子伤者呢,说不治就不治?这是当爹的该有的样儿吗? “畜生畜生,老娘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玩意儿?” 牛婶儿越听越想打人,打的儿子嗷嗷叫,还觉得丝毫不解气。 孙女可是她一手带大的,平时别提多乖了。 儿子不心疼,她心疼。 甚至对牛婶儿来说,可以不要儿子,却不能不要孙女。 “你现在去,把你借出去的那些钱都给我要回来,你要是要回来了,我还当你是我儿子,你要是没要回来,我就只有儿媳妇和孙女,就当我自己没生过儿子!” “妈——你别逼我,别逼我。” 大牛这回是真哭了,叫他把借出去的钱要回来,比打他一顿还要让人难受。 再说王建军家可就住楼下呢,这么一闹,整个军区的人不就都知道他打肿脸充胖子的事了? 钱春花站起来深吸一口气,“大牛,我就问你一遍,你去不去?” 大牛抱着头蹲在地上,一声不吭。 他这副模样,好像自己也挺委屈。 苏瑜撇撇嘴,狠狠瞪了赵时年一眼,心说你这都收的什么人! 赵时年有苦说不出,大牛平时挺正常的啊,谁知道在这事上犯了糊涂。 钱春花对这人失望至极,她迈开步子向外走,懒得再看这男人一眼。 “春花,妈陪你一块儿去!” 牛婶儿当然不能让儿媳妇一个人去,匆匆跟了上去。 赵时年狠狠瞪了大牛两眼,也扶着苏瑜紧跟两人身后。 大牛抱着头的动作紧了紧,好像只要这样,就能感受不到别人对他的看法一般。 ...... 王建军家里,夫妻俩正关着门在吃饭,但即便这样,那股子肉味儿也透过门缝传了出来。 赵春花正在气头上,掉过头管邻居借了一把斧子,硬生生将门劈开了。 “王建军呢?王建军在不在家?” 赵时年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