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作坊是不是要年后开起来,至少在年前能赚一笔钱,过个肥年。 苏瑜咬了一口苹果说:“有一台暂时也够了,这台缝纫机算我跟你买的,过几天把钱结给你。” “小瑜,一台缝纫机我还能跟你要钱吗?”赵时年语气有些不悦,他极其不喜欢苏瑜的客套和疏离。 “你给我买我当然不给你钱,但你给我们的制衣厂买,我就要给你钱了。制衣厂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不想在以后面对账目上的问题,从一开始就要做到账目清晰。再说我们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也没必要拿来填一个空壳厂。” “成,都听你的。” 赵时年嘴上应的很快,但其实心里并不相信苏瑜能在几天之内把缝纫机的钱结给他。 他现在知道妻子会做菜了,但她绝对不会做衣服。 而且一个制衣厂也不是想开就能开得了的,就算开起来也没用,做了一堆衣服,销不出去不还是白搭。 不能明目张胆的做投机倒把的生意,弄到黑市去更不可能。 一切还没开始,超时年已经在为苏瑜衣服的销路发愁了。 小瑜要把钱还上,除非拿她在国营饭店挣到的工资,靠着所谓的制衣厂,根本不可能。 所以打从一开始起,他也没想过把缝纫机钱收回来,就当花点钱哄哄妻子。 * “孩儿她爸,你说公安通报的,咱们闺女折腾人家孩子的事,是真的还是假的?”老实朴素的女人,看着自己的丈夫不解道。 女儿一声不吭的去了甘宁军区,再之后就跟人间门蒸发似的,怎么都联系不到,好不容易有了一点消息,没想到是从公安口中听说的。 通报的时候,偌大一个加工厂,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通通都知道了。 常丽光是想一想,都觉得自己一张老脸没地方搁。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女儿好端端祸祸人家孩子去做什么。 乔大军气得脸红脖子粗:“当初就不应该叫她读书,我看她读书读傻了,放着好好的干事不当,偏偏要跑到那么偏僻的地方当老师。她要是当得好,我还能说一句佩服,你听听人家公安同志怎么说的......” 乔大军想起来都忍不住捂住心口,直喘气。 “你不是说你已经派了电报叫她回来吗?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常丽也拿女儿没办法:“拍电报要是有用,也不会等到现在了。不行,我还是得亲自去看一眼,我不去怕这孩子又做出什么事来。” 以前没觉得孩子不对劲,从小到大都规规矩矩的,一向家里说什么就是什么,哪知道突然生病醒来就完全不对了。执拗的很,说要做什么就非得去做,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乔大军长长地叹一口气:“我跟你一起去吧,到时候碰见她不肯回来,绑也要把她绑回来。” “咱两个都去,一来一回路上花销、再加上要扣掉的工资,得有不少钱呢。” “那也得去!” 乔大军原本是车间门里的老师傅,手艺过硬,不到三十就开始带徒弟了。以前厂里人提起他,谁不竖起大拇指?如今出了这档子事,人家当他面不说,背地里没少议论他女儿。 脸都快丢尽了,还在乎这点工资? 再不把孩子抓回来还不一定怎么着呢。 站在吴首长家门口,挽着吴蓓蓓的乔慧珍,突然狠狠地打了两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