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到了上午十点多,大妞妞冒雨打着伞过来了,她脚上穿的是布鞋,积了水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葛春明很是嫌弃的跟在后头收拾,严厉的目光让大妞妞脸色爆红,站在原地很是不知所措。 苏瑜抬头刚巧看见她,忙擦擦手:“怎么这时候来了?” 大妞妞的腿,上学基本没什么问题了,就是不能剧烈运动,听钱春花说阴雨天也会刺着疼的,反倒要比平时更注意。 如果不是家里出了急事,钱春花应该不会让大妞妞来店里找她。 “苏阿姨......我奶奶发烧了,高烧。我妈说,得找个人帮着一块儿送去医院,她一个人弄不动。”大妞妞眼睛里眼里不停的打着转,这丫头愣是忍住了没哭。 “好,我这就去。”苏瑜摘了围裙往外走,葛春明不知道抽什么风,这种要紧关头,竟然拦在苏瑜跟前。 苏瑜都懒得跟这人说话,转头看了边上站着的大块头刘健。 刘健立马过来,双手穿过葛春明腋下,把人架了起来。 葛春明的个头只到刘健的肩膀,被人一把拎起来,两只脚不停在走,你......刘健,你放我下来。” 刘健叹口气,“你以为我不想撒手吗?我怕你犯贱,而且这样举着一个人很累的好不好?” “你、你——你他妈%¥#” 刘健眼疾手快的捂住了葛春明的嘴,把他那些乱七八糟的话都闷死在嘴里。 ...... 医院里,牛婶儿烧的挺严重的,有晕厥症状。 傅源仔细检查了,又问过病情,合上病历本,脸色实在算不上好看:“直系家属在吗?需要直系家属签一个病情告知书。” 钱春花也是手足无措,家里妹妹们都交给大妞妞照顾了,她在医院陪着牛婶儿。 “啥叫直系亲属?我是她儿媳妇不行么?” 苏瑜解释:“不行的,得叫牛满仓过来才行。” “小瑜,老太太不会有事吧?” 钱春花嘴唇发白,医生还没说什么呢,整个人就已经发起了都抖。 都说感情是相处出来的,能摊上这么一个婆婆,是钱春花福气,过去那么久都是两人互相扶持着过来的,且婆婆一直身体硬朗,怎么能说倒下就倒下? “前头我婆婆一直跟我吃苦了,几个孩子哪个不是她带的?我这刚攒了一点钱,还没好好孝敬过她......”越说越想哭了。 苏瑜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比较好,转头问傅源:“傅医生,牛婶儿情况很危急吗?” 傅源沉思片刻,说:“生命体征还可以,就是有中风的风险......这种情况,我觉得还是告知一下家属比较好。尤其是直系亲属,到时候情况实在危急,也方便我们进一步处理。当然了,医生都喜欢做最坏打算,我也不例外。我只能说有这个可能性,我们要做的是防患于未然。” 苏瑜懂了,就是说亲属在这儿方便应对紧急情况呗。 别看钱春花和老太太相处再亲如母女,法律上是不具备签署资格的。 “行,那我们尽快把牛满仓给找来!” 傅源点头:“越快越好。” ...... 苏瑜和钱春花两人,匆匆把人送到医院,又匆匆从医院离开。 其实想找牛满仓也不是很难,对方活动的地点无非是营里和家属院。 到了如今,苏瑜不由庆幸,如今没什么娱乐活动,要找起一个活动规律的人来,远比后世方便的多。 她一边走,一边做钱春花的思想工作。 “......医生的意思是说有陷入风险的可能性,又不是说一定会如何,咱们还是要怀揣希望的嘛!老太太身子骨硬朗的狠,这次估计也是意外。” 钱春花整个人都沉默了不少:“希望吧。” “别这样,就是真有意外,难道咱都不过日子了?” 钱春花连忙道:“咋可能,婆婆跟我亲妈也差不多了,她儿子要是没钱,我给她治。她儿子要是不肯伺候她,我把她接回家,和几个妞妞一起伺候她!” 这也是钱春花思虑再三的结果。 人不能忘本,婆婆对她们母女可是有恩情的! 苏瑜有些欣慰,觉得自己没帮错人:“没事,还没到那一步呢!” 钱春花徐徐叹口气:“我知道,不是说做好最坏打算么......” 两人步子匆匆,一刻钟过后已经到了营里了。 门口站岗的小战士瞧见两人,连忙喊了声嫂子好,紧着着问两人的来意。 钱春花把老太太的事情一说,叫小战士进去帮着喊牛满仓出来,现在立马就得去医院候着去。 小战士一听情况挺紧急的,一溜烟跑进去汇报去了。 钱春花想着等会儿要面对牛满仓,心里还是觉得挺不舒服的。两人从分开住开始到现在,就没见过面,对方的情况也只是在朋友的口中听说而已。 冷不丁要见面了,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但绝对不是期待。 “小瑜,你说牛满仓等会儿听说婆婆的事,会不会怪我没照顾好她?” 苏瑜眼神冷冷地看着铁门:“他有什么资格怪你,自己的亲妈,不闻不问的总是他吧?再说,谁不知道你对牛婶儿好?牛婶身上的衣服、鞋子,哪样不是新的?这次的情况真就是意外而已,你别多想。” 钱春花点点头,有了点底气:“也是,反正我对婆婆无愧于心。再说都分开了,他爱咋想咋想。” 苏瑜拍拍对方的肩膀,无形地安慰她。 不过,等着等着她也有些不耐烦了,小战士刚跑挺快的啊,怎么两刻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