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时年刚回来就奔着家而去, 原本谁也没告诉,是想给苏瑜一个惊喜的,没想到自己进了家门, 只有岳母在家。 岳母抱着女儿,看着他神色淡淡:“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听语气不像是有多期待他回来, 反倒带着淡淡的嫌弃。 赵时年摸了摸鼻子,问苏瑜在哪儿。 其实他还想凑近一些抱抱女儿的, 但看岳母的态度,不像是会给他抱的样子。再加上自己风尘仆仆,没洗澡也没洗头, 抱孩子好像也不太好。这个念头在心口划过,远远看了一眼女儿便算了。 “小瑜最近升职了, 你去县国营饭店找找吧!”寇静说着语气中多了一丝小得意, 脸上也带了几分笑容:“小瑜这孩子有天分,聪明, 做什么都比别人灵光……”嫁给你可真是亏了。 寇静虽然没明说, 赵时年也听出了他的未尽之言。 他自然是不敢怼岳母的, 更别提岳母在这儿给他们两口子带孩子呢, 于是他很乖顺道:“那我去县国营饭店看看, 妈,你有什么要的不?我一定给带回来。” “不用了,我没什么要的。溪溪,来跟你爸爸拜拜。” 寇静挥动着溪溪的小手,用行动催促赵时年离开。 赵时年叹口气, 岳母对他的不喜,真是十几年从未变过。 得,去把老婆找回来吧, 顺便问问小瑜,还有没有什么补救办法。 他一路走心里,一路讶异。 上一回回来,小瑜凭着自己的本事进国营饭店当了大厨,给家里增加了收入不说,连家里的伙食也一并好了起来。 这回更离谱,竟是去县国营饭店当经理了吗? 从他们所在的小镇到县城,这一步跨的不可谓不大。 到了如今,赵时年有些理解岳母了,他和小瑜生了这么多孩子,还领养了好几个,如果不是岳母出现了,真就是把一个有能耐的人,硬生生圈在了家里。 愧疚和思念浓烈的像海水似的,几乎要赵时年淹没,他骑车的速度越来越快,恨不得直接飞起来才好。 自行车刚停好就飞也似的进了国营饭店,正想问饭店的同事们苏瑜在哪儿,抬眼便见那睚眦欲裂的一幕。 平时他连小瑜的一个手指头都舍不得碰,那个什么同事不止碰了,还敢死死捏住小瑜的手腕,看他抡起手掌的样子,还想往苏瑜脸上招呼? 赵时年想都没想一个箭步上去,反手把人制住,另一只手稍稍用力,顺利的让苏瑜摆脱了对方的钳制:“小瑜你说先废了,他哪只手好?” 别人说这话,李国柱只会当他在放屁。他一个大老爷们,一双手岂是说废就能废的?但眼前这个男人面如煞神,排山倒海的气势死死压过来,李国柱一面觉得透不过气,一面又相信他真的会当场废了他两只手。 除了求饶,好像也没别的办法。 “苏瑜……苏经理……” 对方好话说了一轱辘,苏瑜眉头都没动一下:“两只爪子一起废了吧!” 今天是赵时年过来恰好碰见了,如果他没来呢?李国柱刚才那架势,完全会打下来,到时候别说经理的威信了,就是在这里再待下去,苏瑜都觉得没脸。 李国柱还想再开口,嘴巴才动了动,两只手腕便被人一拧,也不知道那个关节出了差错,能听见“卡吧”“卡吧”的骨头声,瞬间疼得他呲牙咧嘴,求饶的话到了嘴边,也说不出来了。 实在是太疼了,疼的他什么都顾不上,甚至在地上打起了滚。 哀嚎声叫的,整个国营饭店都听见了。 原本想看苏瑜笑话的程美等人,这下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嘈杂的饭店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众人静默着,连大气都不敢喘。 “你放心,你的手没事,所以,就算想着告我也没用。这点疼痛,就算是我替我爱人给你的回礼了。不过,下一次你还会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就说不准了。” 学习近身格斗的第一步,就是要把人体的各种器官知道的一清二楚。赵时年刚才的架势瞧着吓人,但他手上收着力呢,李国柱的疼,不过是筋骨疼,从外表看不出丝毫伤口,但疼痛并不比断手断脚轻多少。 “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李国柱滚的身上全是灰,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模样更是前所未有的狼狈。他现在什么都顾不得了,只希望手能快点不疼。这种刺骨的痛感,真的折腾的人快疯了。 “小瑜,饭店里还有谁欺负你?”赵时年压根不理他,犀利的眼神冷冷从众人脸上刮过,大有苏瑜但凡报出一个名字,对方立马会遭遇李国柱现在遭遇的架势。 程美死死低着头,生怕谁跟她对视,李国柱的嚎叫声不时在她耳边回响,吓得她浑身一个激灵,低着头抖个不停。 早知道苏瑜的爱人是个牛高马大的杀神,借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看苏瑜的笑话,现在好了,怎么摆脱眼下的境况都是一件难事。 “程美,你有什么话想说吗?” 冷不丁的被点名,好像大冬天被人扔在了雪地里,从头凉到脚。 程美一开口,上下牙齿直打颤。 “没、没什么话要说了。”她忽然灵光一闪,拍起苏瑜的马屁:“苏经理说的对,咱们每天就是应该例行开个短会,把每天要做的事情都说一说,这样才能更快更好的为人民服务。我之前就是脑子没转过弯来苏经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程美的姿态放的挺低的,苏瑜却没错过她眼底一闪而逝的不屑。 眼下的臣服,不过是因为赵时年在这里,不得不服。 苏瑜心下自有计较,懒得在这个时候再刻意为难谁。 “行了,你们都好好工作吧,今天我心情不太好,就先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