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功夫底子,且还是个心大的小姑娘,这一天又是骑马又是爬山,整个人累得不行,沾床就睡着了。白水心本来睡眠就浅,加之种种疑问在脑中盘旋,因而并未睡熟。
夜半,白水心忽然听到屋顶似乎有动静,窗外映照的竹影纹丝未动,那便不是刮大风,这几声倒像是有人施展轻功而过。
她悄声下了床,推开门走了出去,足尖一点飞身上了屋顶,不远处果然有一个黑影闪过,那黑影似乎也发现了她,速度加快地往后面的竹林去了。她也加快了速度,追进了竹林。
四周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白水心只好凝神屏息,竖起双耳听那人的气息从何处传来,可是却也什么都没听到,她猜测此人内力应在她之上。
她正欲往深处走去,只听得身后有脚步声传来,转过身去,看见一人提着灯笼走来,走近了才看到是那小和尚,小和尚说道:“施主缘何深夜在此,更深露重,施主还是回去歇息吧。”语气中带着些气恼。
白水心只好回道:“睡不着,想着出来透透气,不曾想竟不知不觉走到了这里,无意惊扰,还请小师父莫怪。”她说完之后便加快脚步往房间里走去。
次日清晨,白水心和款冬都起了个大早,二人刚推开门出去,便见到不远处有一名二十来岁的男子背着包袱在敲门,没过多久,屋里出来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
白水心低声跟款冬说道:“此人便是药王谷谷主仇重华。”因着扶风门和药王谷的关系,仇重华去过扶风门好几回,因此白水心对他还算印象深刻。
只见那男人关了门,二人正欲离开,小和尚朝他们走了过去,身后还跟了三个年轻人,小和尚行了礼,说道:“仇谷主,这几位是九丘门的弟子,说是受秦掌门派遣,有急事找您。”
那三个年轻人向仇重华行了礼,看上去年龄最小的那人说道:“仇谷主,九丘门有急事要请谷主前往,先前我们去了药王谷,得知您在飞来峰,这才马不停蹄赶了过来。”
仇重华疑惑道:“不知几位小友寻我所为何事?”
那年轻人做出手势,说道:“还请仇谷主屋内相议。”几人又重新进了屋里。
“白姐姐,他们进屋了。”款冬说道。
白水心道:“这几人急急忙忙过来找仇重华,不知道是不是又跟夜落金钱有关。这样,一会儿你去敲他们的门假装找唐棣,我趁着敲门声响溜进他们隔壁的房间,看看能否听到他们商议些什么。”
款冬点了点头,两人一齐出了门往前去,款冬站在那门口使劲儿敲门,边敲边喊:“唐大哥,起床了!”
白水心在一旁聚精会神,等待时机,那边门一打开,她这边也同步开门,款冬看着开门的人道歉说敲错了,那边关上门,白水心这边也同步关上了门。
白水心刚紧张地关上门,一转头就看见唐棣睡眼惺忪地站在他身后,差点吓一大跳。她记得唐棣不住这屋,明明昨晚小和尚带着他往另一个方向走了来着。
唐棣一脸懵地看着她,刚要开口就被白水心捂住了嘴,白水心向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为了避免他出岔子,拉着他一起蹲到了墙根。
唐棣苦于没有功力,他竖起耳朵贴近墙努力听,连双眼都在用力,却只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但具体说了什么就听不清了,这几人仿佛在罐子里说话似的。听也听不清,他索性放弃了,靠着墙坐下,盯着白水心发呆。
白水心运了下内力,便能听清他们谈话的内容了,那年轻人大致说明了来意,说是九丘门大弟子不慎中了一种剧毒,今日清晨毒发身亡了,听他描述,这症状跟夜落金钱极为相似。他们也是请了许多大夫郎中都未能判断出是何毒药,九丘门这才派他们几人赶紧来请仇重华去。
仇重华听后说道:“事不宜迟,我这就随你们去青州。我们去跟云空大师辞行后立即动身。”他话音刚落,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应该是在收拾东西,不一会儿便听到开门声,几人出去了。
“白姐姐,快给我开个门。”那几人脚步声远去不久,便听到门外传来款冬的声音。白水心上前给她开了门,将她迎接屋内。
“你怎么在这?!”款冬进门之后发现唐棣竟然也在,不由发出疑问。
唐棣答道:“那边那个房间大概与我八字相冲,我睡不着,半夜换了个空房间睡。”
二人听着他在这胡言乱语,倒也没有再深究,只笑着摇了摇头。
白水心将刚才听到的谈话内容复述了一遍,随后说道:“款冬,我们也不能再等了,今日就得找到住持大师了解清楚云和大师的情况,然后去城里接了你义父就动身前往青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