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管家宋伯一起进来的,还有款向明。听说她们刚才被人打晕了,他立刻上前要查看白水心和款冬有没有受伤。
“师父,我们没事,就是不知道王爷的药有没有让人动过手脚,您快来看看!”
款冬唤着款向明过去,抓住他胳膊的时候使劲儿握了握,拿着其中一味药,端详了一会儿,说:“师父,这是不是乌头草?我记得药方里面应是没有这味药……”
“啊?这乌头草不是毒药吗?”听及此话,沉稳的老管家也失去冷静了,“来人啊,速速封锁整个王府,莫让人偷跑了!”
款冬双手颤抖,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幸好发现及时,否则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师父,这么一耽搁,这药熬好,再给王爷洗了药浴,只怕要到深夜了……”白水心话是对着款向明说,实则注意着宋伯的反应。
果然听到他说:“这个款大夫不必担心,若是时间晚了,在府中住下即可,我这就吩咐给三位收拾好客房。”
款向明捋着几根胡须,沉思片刻,说道:“也好,待王爷服药后也需留人再观察一阵,那就劳烦管家了。”
靖王用晚膳的时候,宋伯也在客厅给他们准备了一桌子丰盛的菜肴,白水心一如既往安静地吃着,款冬欢快地享受着美食,款向明也是赞不绝口,为着不能来壶好酒而惋惜。
饭饱之后三人把熬好的药和准备好的药浴桶一起送进了靖王的房间,但是白水心和款冬马上就被赶了出来。
“两位姑娘若是无事,不如早些回房休息吧,款大夫这边自有我们看顾着。”宋伯看着门口徘徊的两人,笑得一脸慈祥。款冬却仿佛在他脸上看到了“笑面虎”三个字,打了个冷颤。
两人只好先去了房间,商量下一步计划。进房之后,款冬正要开口说话,就被白水心拦住了,示意她外头有人。
“姑娘,你们睡了吗?宋伯吩咐我来给你们送水。”白天见过的那丫环的声音传来。
白水心开了门,接过水的一瞬,瞥见房间附近好几个护卫在守着,她假装没看到,道了声谢便关上了门。
“什么情况?”款冬哑声问。
白水心用手捧水发出响声,同时附在款冬耳边快速说:“附近有人把守,那管家果然信不过我们,白天里看见一处房间,四周守卫森严,想来应该有东西,只是现在要想想怎么出去。”
款冬压低声音骂道:“我就知道这老头不是什么善茬!”
因着隔墙有耳,两人也不敢多交谈,款冬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白水心坐在桌前,看着跳动的烛火苦思冥想。
款冬踱步到桌前,一时失神将茶杯打翻,茶水洒了同样失神的白水心一身。
她回过神,急急忙忙用袖子去擦,却被白水心握住了手,款冬疑惑地看向她,却发现她眼神炯炯,轻声问:“你想到了什么,白姐姐?”
白水心突然起身,走近方才丫环送来的那盆水,用手将那盆往自己身上推,水“哗”地全倒自己身上,下半身淋了个透,盆也摔在地上,发出很大的“哐啷”声。
“怎么回事儿?”外头的守卫听到响动,跑到门口询问。
白水心答道:“我不小心把水打翻了,衣服打湿了,能劳烦大哥您帮我喊一下方才送水那位姐姐吗?我想向她借件干衣服!”
“等着!”守卫冷声应道。
没过多久,敲门声再次响起,白水心开了门将人迎了进来,一脸歉意地说道:“怪我不小心,劳烦姐姐又多跑了一趟。”
丫环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她把衣服递给白水心:“姑娘试试看是否合身。”
白水心接过衣服往里间走,经过款冬的时候用唇语说了“拖住她”三个字。
款冬茅塞顿开,上前亲热地挽住丫环的胳膊:“来,姐姐您这边坐,今天待了一天都没能请教姐姐芳名呢!”
“小的‘碧玉’,”她松开了款冬的手,离远了些,不解地问道,“姑娘这是何意?”
“碧玉姐姐这名字真真好听!我哪有什么意思,不过是见了姐姐,觉着倍感亲切,想多跟姐姐聊两句罢了。”
碧玉依旧冷声拒绝:“姑娘若是没有其他的吩咐,小的就先行退下了。”
款冬一把抓住碧玉的胳膊,将她往凳子上带:“这么着急干嘛,我姐姐她都还没换好衣服呢,万一不合身,你又得白跑一趟,我姐姐她换衣服久,你先坐下来等等嘛!”
碧玉无奈,觉得她说得也有理,但也不好坐下,手足无措地站在了原处。忽然间,一阵异香扑鼻而来,她觉得有些恍惚,头也有些晕,只看见款冬的嘴一张一合,却听不见她说些什么,眼前越来越模糊……
“搞定了!我把她扶床上睡一觉,你快去快回,万事小心!”款冬对着身穿王府丫环衣服走出来的白水心说道。
白水心握着款冬的手,点点头,而后捡起地上的盆,低头走了出去,刚走出不远,身后房间的灯就被吹灭了。
她躲躲藏藏一路到了一处假山,然后脱下外面的衣服,藏进了假山缝隙,一身黑衣融入了夜色中。
因为白日里提前踩过点,也记下了巡逻队的巡逻路线,白水心这一路走得还算顺畅,很快就到了那间严防死守的屋子附近。
门前有八个人守着,不好动手,白水心只好绕到屋后,碰碰运气。屋后有两扇窗户,四个人守着。
她盘算了一会儿,觉着自己的速度应该能够在不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点住这四个人的穴道,便纵着轻功飞快闪过四人身旁,然后悄悄翻窗进了屋。
屋内昏暗,白水心只能借着屋外投进来的光查看屋内陈设。屋子里有好几个书架,架子上整整齐齐堆满了书籍书简。
靠墙处放置了几个博古架,上面摆放着些瓷器金器。博古架旁是一方书案,上头有几本叠放着的书,一页写得满满当当的纸,旁边一支笔还搁在砚台上。
白水心到处翻了翻,并未找到书信之类的有用线索,索性从案旁的书画缸里拿了一幅字画,打开随意看了一眼,便折好,塞进了怀里。
她转身要走,却不慎碰到博古架,一个瓷瓶眼瞅着要掉落,好在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