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之时,必然是冬天。 而那一天,必然会下雪。 第一次遭遇人生选项的那天也是。 向那两个人递出雨伞的那天也是。 曾经的挚友以敌人的姿态站在面前的今天,也同样如此。 小西沙织站起身,不晓得哪来的勇气,微笑着与咲良彩音打招呼。 夜晚的凉风拂过,冰冷地亲吻着两位女性声优的面颊,短发少女缓缓走近。 “你来了啊,彩音。” 在咲良彩音的眼中,她笑得仍旧从容,充斥着令她恼火的余裕。 坐在自己的男朋友身旁,为他披上自己的外套,那双眼睛里寻不到一丝愧色。 为什么,她能够在自己面前露出这样的笑容呢? 不要做那么多余的事情呀,小西沙织。 短发少女如此在心中发出愤慨的呼声。 “那么,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接下来就交给你了,好好照顾他吧,彩音。” 小西沙织温柔地笑着,迈着清浅的步伐,与咲良彩音擦肩,表现地像是与他们无关的友好陌生人。 “又要逃跑么?” 身旁,短发少女口中发出低语。 “欸?” 小西沙织的步子停顿,宛如被施加了某种固执的魔法,使得她的双脚停留在原地。 柔和的月光忽地隐去身子,月亮宛如害羞的孩童,怯生生地躲藏到父亲身后,只敢探出一只圆熘熘的眼睛打量。 “对我男朋友做了那种事,只顾自己留下美好的回忆,又打算一走了之么?” 美好的回忆? 她在说些什么。 自己和那个男人之间,到底哪一份记忆,能够被冠上如此缥缈虚幻的词汇。 她明明一点都不了解。 可自己对她做了无法原谅的事情,这是母庸置疑的。 因此小西沙织不打算作任何辩解。 “心里的某处,正在沾沾自喜是吧?” “你说什么?” “被人当做最上太太的心情,明白自己在那家伙的心中,是无可替代的存在这件事,其实是有在偷偷欣喜吧。” “彩音” 咲良彩音自然垂落的双手不由得捏紧拳头,她想着自己本可以拥有一场美好的爱情,如果不是这个女人,她今夜一定也是美美地同他入睡,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不上不下的情绪左右内心。 自己何尝不想每天黏在他身边,可是既然已经得知了,那就没办法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模样。 咲良彩音与清水有沙不同。 清水有沙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能待在他身边,哪怕是虚假的爱也会感到满足。 可咲良彩音不同,咲良彩音的眼里揉不得沙子,色彩斑斓的画布上,出现一粒细小的黑斑,倘若不将那黑斑祛除,她就不自在地为此发狂。 “我知道的,我当然知道,那家伙在心里永远为你保存了一片从未被人染指的森林,无论我怎么做,都无法入侵那片森林半毫。 就因为你来得比我早?伤他伤得深? 这么荒唐的理由,叫我怎么能够接受? 我可是把一切都给他了!咲良彩音的一切! 我努力了啊!拼尽全力地让他爱上我!比不肯为爱付出的你努力了无数倍! 凭什么我要输给你这种只会旁观的胆小鬼啊!” 被指责的体无完肤,小西沙织说不出一句能够反驳的话语。 她确实没有努力,从始至终都是在旁观,不单单是现在,清水有沙的那时候也同样如此。 只有等他们之间发生了无法挽回的事,才敢借着缝隙,做些偷偷摸摸的勾当。 这样想来,她的恶劣行径,早已不是第一回了。 明明已经发誓不会再伤害他了。 可就算是这样的我,心底深处就连一丝期待,也不被允许么? “那天的事情,我很抱歉,但这事儿与和人无关,他没有任何错,是我擅自” 她还是道歉了,以卑劣者的身份。 “你那张假面,究竟还要戴多久?”咲良彩音冷着脸打断她的话。 “” “如果如果是堂堂正正的对战,即便输了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就像祈之助的时候那样,真心的送上祝福。 如果你能拼尽全力地去爱他,输给那样的你我无话可说。” 一颗微小的泪珠悄悄打开房门,张望一番后肆无忌惮地滚落,身后更多微小的泪珠,一颗又一颗地,宛如被孩童捏在手心的砂砾,顽皮地朝天空抛去,哀想漫天飞舞。 “然而,你从始至终都是一副无关人员的模样,明明喜欢那个家伙,明明知道那家伙喜欢你,却永远都摆出敬谢不敏的姿态,彷佛你才是那个游刃有余的胜者。 在我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的时候,以为能够迎来永恒的幸福的时候,非要来插上一脚!” 胜者? 这样的我? 在开什么玩笑。 胜者难道不是你么? 就是因为你是胜者,我才只能做这些令我自己都感到厌恶的勾当呀。 我也想光明正大地走在他身旁,每天目送他出门工作,晚上对他说欢迎回家呀! 罢了。 那种事,不过是幻想罢了,或许我连进行这种幻想的资格都不配赋予。 面对咲良彩音的眼泪,小西沙织只是略显茫然地抬头望着天空,说着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