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点钟,太阳的余晖映射着整座医院,白色的建筑仿佛被渡了一层金光。路道旁的桂花开了,漂出浓烈的香味。
“怎么来这里啊?”秦知看到此刻的景色,心情很低落。
“生病不来医院去哪里?”陶秭竹理所当然的说道。
“我想回家。”她低着头。
“先看病。”
陶秭竹拉着她走进医院的门,然后熟练的排队挂号。
“去105室先量体温。”护士带着她们走进呼吸内科。
随后拿出体温计让秦知夹在腋下。
好像好多年没这样量体温了,冰凉的触感唤醒了她小时候生病的记忆。
也是很多个秋天,她感冒发烧,爸妈轮着陪她去医院。
那时看同龄的小孩打针哭,她还不懂缘由。现在貌似悟了,有种恐惧是与生俱来的。特别是在没人陪伴的情况下。
而她一直都有人陪,在每一个困难的时刻。
体温计逐渐变热,护士过来查看。
“38.2℃,准备吊水。”
“先做皮试。”
秦知征了征,陶秭竹拉着她的手去排队。
细小的针管刺进她白皙的手背,她微微皱眉。
“你家孩子白,血管好找。还是一中的呦!”护士看到了秦知校服上的标志。
“嗯,她是白呀。”陶秭竹笑着点头。
“好了,去那边位子坐着等会儿,我去配药水,等会儿打针。”
说完,便抽出做皮试的针。秦知紧紧按着针眼处,走到打针区。
“我去倒杯热水,你先坐这儿。”
秦知点点头,看了会儿妈妈的背影。又看了看周围,太多患者都是一个人。
他们也会孤独的吧。
她慢慢收回视线,看到护士朝她走来,手上提着三瓶吊水。
“这么多?”
“还多?打完了睡一觉就好了。”护士一副见惯不怪的样子。
“什么时候打完啊?”
“十点吧。”
“啊?有点晚啊。”
“还好,这儿那么多人都在打点滴呢。”
秦知没再接话。
失策了,早知道不喝那瓶冷牛奶了。
她看着头顶上的三瓶点滴和针管里流动的药水,深深地叹了口气。
刚好陶秭竹走过来听到了。
“干嘛叹气?喝点水,烫。”
秦知接过水杯。
“这打完都十点了。”
“那还有什么办法,慢慢等。”
时间一分一分的流失,医院的指针滴答滴的响着。夜色越来越深沉,她觉得身体越来越冷,嘴里也泛出丝丝苦味。
好奇怪,难道打针就会这样吗?
秦知更贴近妈妈,头微微靠在她肩上。
刚闭上眼睛,就听到陶秭竹说“别睡,等会儿睡冻了,本来就感冒了。”
她一整个激灵,瞬间眼睛瞪的贼圆。
“好无聊,你把手机给我玩玩。”她摇了摇妈妈的手臂。
“给你给你。”
来精神了,秦知打开手机,刷着某短视频平台。
不知不觉中过去了半小时,她抬头舒展了一下脖子。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跟她穿着同样校服的高个子男生。
就在打针区的出口,却一眨眼就不见了。
她仔细环顾四周,实在是没有。
难道是错觉吗?
她问陶秭竹有没有看到,而陶秭竹也是摇摇头。
她纳闷了,明明看到了,这么大的一个活人怎么突然不见了?
难道我又在做梦?
算了,还是继续看视频吧。
她低下头,沉迷手机。
过了一会儿,护士走过来递给她一包旺仔牛奶糖。
令她有些猝不及防。
“谢谢啊,不用了。”她推辞着。
“没事,我看你脸色不好,嘴唇很苍白,估计有点低血糖。吃吧吃吧!”护士边说边把糖往她怀里塞。
秦知拒绝不过来,用求助的眼神看了看妈妈。
显然,妈妈点点头,对着护士说了声“谢谢。”
秦知跟着附和了一声。
随后,陶秭竹女士倒是和护士娴熟地聊起了天。她有时也挺佩服自己老妈的,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和陌生人聊起来。哪怕买菜的时候也要说上两句。
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剥开了一颗糖。
真甜啊,要是在一中的日子也是这样就好了。
她也给陶秭竹嘴里塞了颗糖,眼睛弯成月牙,笑的灿烂。
“哎呀,她从小就喜欢吃甜的,一吃到甜的开心的不得了。”陶秭竹和护士说道。
“我家孩子也是,可能小孩都喜欢吃甜的,到后面就养成了习惯。”
两人聊着家长里短,渐渐地点滴里的水也见底了。
护士抽掉针,叮嘱了两句。
秦知和陶秭竹便离开了医院。
她们走之后,护士想到了那个同样穿着一中校服的男生,塞给她一包糖,让她帮忙。
“现在都流行做好事不留名啊。”她不由感慨。
秦知回到家,洗漱完毕后,一夜好眠。
第二天早上五点半,她被陶秭竹喊醒。
“好了点没有?你今天还要考试,搞快点,等会儿我送你去。”一边说着一边将灯按亮。
“哎呀,困死了。”眼睛都睁不开,还要去学校考完另一半的两科。不过那吊水药效奇特,她感觉打通了任督二脉,神清气爽。
她从床上坐起,去衣柜里找衣服,想起自己的另一套夏季校服在学校。
“妈,我昨天校服短袖洗了吗?”
“不洗不就臭了吗?”
“完了,又要被疯子骂了。”还好,昨天带回了校服外套。
她顺速换好衣服,在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