娉跟着他的亲戚折腾了好几天,他爷爷非说孙子没来,代孙子回来的滕娉就得替他把所有事都做了。老人家说一不二的,反驳两句血压就直线往上升,滕娉只得应,“好的好的,爷爷。流程我都知道,放着我来,您坐下歇会儿。”
那几天她跑上跑下的,他们家圈了一座山尖上的连着一片的墓地,写进族谱里的都打算往里头埋,滕娉偷偷算了个配比,按靳家这个族谱更新的速度,十几代人都填不满。
靳沛声人虽然不在,但一举一动他都清楚的明明白白,家里给他爷爷开车的司机孔老头最是健谈,每次一把他爷爷送进公司门,电话就打来了,不然就是发微信,消停不得,就是在靳沛声他爷爷面前这最也没个把门的,滔滔不绝的说,他爷爷觉得她有趣,一直把他留着给自己开车,家里人多太吵杂,他们俩就一起出去躲清静,什么话都讲完才发现,孔老头是靳沛声那边的卧底,听见什么就告诉靳沛声什么,一句不夸大,一句不落下。
“你爷爷拉着娇娇的手在墓地那不放开,非要小姑娘选一块,到时候埋在这片土里。平时耷拉着好脸色不给一个,人才多大,十六吧,整这死出,谁说要嫁到你们家吗!”樊老头喋喋不休,为滕娉打抱不平,滕娉的小名叫娇娇,记得滕太太第一次领着滕娉见靳沛声的时候,叫她滕娇,她说,“滕娇,给哥哥介绍一下自己。”
靳沛声:“藤椒?取得什么破名啊。”
小滕娉傻眼,小滕娉尖叫,小滕娉追着靳沛声就是两条街,“我叫滕娉!我叫滕娉!我!叫!滕!娉!”一声比一声音量更大,靳沛声长这么大第一次在女孩的尖叫声里败下阵来,她一捂耳朵,靳沛声立马警戒,撒腿就跑就怕她的音浪攻击。
靳沛声听笑了,选墓地这事也就他爸能干出来,他问孔老头,“滕娉怎么说。”
“糊弄学专家当然是糊弄过去了呗。”樊老头叹了口气,“let out a sigh,是这么说的吧?”
“诶哟,孔老头逐渐国际版。”靳沛声调侃他,不用想也知道是滕娉教的,单是听几个单词就听出了滕娉散装英语的本质在。
“投胎真是门学问,滕娉要是没摊上这么个妈,日子过的比现在顺心多了。人长得好看,做人有自己的一套框,成绩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她性格好啊,有多少别的路可以选。就是她那个妈啊,让好好孩子左右不是人。”
靳沛声就只听进去了个,性格好?滕娉?搞笑。不是人倒是真话。“你别管她的事,复杂得很。”
“那你多管管,她只听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