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牵扯。”
方夏没想到能问出这么多,他点着头,不显山不露水地暗自思考,拎着东西走上三层,到崔阿姨家门口。
阿姨打开门锁,瞬间迎面而来一股酒味,往里看,一个醉醺醺的中年男人躺在地板上。
赧然,接过他们手中的菜和缸,“这我男人,进来坐坐吧?”
“不了,崔阿姨,我们还有事。”陆诚生怕方夏自作主张再同意,抢先回答。
“哦,行,那就不打扰啦,你们先去忙。”崔阿姨忙补充,“方夏等你有空了,过来姨这,给你介绍女朋友,保证你喜欢!”
方夏一踉跄,尴尬的对崔阿姨笑笑,慌不择路地逃了。
啊?女朋友啊……陈萱宁会不会同意咦?
“怎么样?问出什么来了,气力活你总不能让我白干吧?”陆诚着急忙慌地在楼道里拉住他问。
方夏有心打趣陆诚,“警察不是该为民服务的吗?”
“嘿!你小子,埋汰我呢,快点说,赶紧的。”陆诚不耐烦。
方夏点到为止,详细地把崔阿姨说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陆诚。
“周慧?”陆诚听完,着重点出这个名字,“你说,她跟周茉会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找到她,不就知道了。”方夏偏偏头,笑着看他。
两人之间笼罩着一股特殊但熟悉的气场,空气凝滞在时间缝隙中,周围散发着只有双方才懂的的磁场。
一举一动想法相通,高山流水遇知音之感。
又忽然惊醒,提醒自己过往种种皆在曾经,如今已是恍如隔世,不免怅然若失。
方夏率先打破这里恍然的默契,“走,问问路人,这里的人互相认识,应该很快就能找到。”
陆诚踢踢脚下的碎石子,仰起头惆怅地望一眼漆黑的天,拢拢外套,拍拍方夏肩头,先迈出一步,“行,走吧。”
他俩随机抓住一个不重要的过路人,不用花多少时间和精力,两个人站在周茉家门口面面相觑。
周茉家前有一条狭窄闭塞的小道,楼上一些不讲道理的小年轻素质极差地往小道两边丢一袋袋垃圾,陈年的腐烂物散发刺鼻的臭味,连隔一排屋子临道路过的人都要捂着鼻子趋之若鹜。
陆诚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短短时间就跟浸在臭水沟似的,弥漫着不可描述的特殊香气。
“方夏,敲门!快快快!我受不了。”陆诚推着方夏接近那扇老式铁门。
方夏屏息的有些缺氧,脑子暂时有一片空白,下意识就按照陆诚的话去做。他敲了敲门,过一会里面有一个中气十足的男人声音传来。
“谁啊?”
方夏难得懵圈,无措地求助陆诚。
陆诚看着闭塞的四周,正巧瞥见社区提倡垃圾分类的单子,灵光一现,示意方夏回答。
“社区里的。”
“……哦,我这就来开门。”顿了三四秒。
门内窸窸窣窣的一阵声音,老铁门的锁芯发出咯噔一声,门轴吱呀□□,张望出一张皮肤皲裂的脸。
“社区又有什么事吗?”
“老伯。”陆诚留了个心眼抵住门槛,拿出警官证一亮,“一些情况需要你配合调查一下。”
“警察!”霎时破音,手脚忙不迭想关上门,可根本比不过陆诚的力气。
“我……我没犯事啊?我一直本分做人……那些,那些垃圾我也没丢过的。警察同志,是不是,是不是弄错……”
老伯举起手指着门口的一堆垃圾,全身因为情绪激动而颤颤巍巍,另一只手捂着心口。
陆诚赶紧握住他的手,缓缓放下,安抚道,“不是,老伯,我们就是来问问你女儿周茉的情况,跟其他的没关系,您别激动。”
“我女儿?茉茉一直在医院也不可能扔垃圾的,警察,我们都是好人呐。”
“知道知道,是好人!您刚刚说周茉在医院?哪家医院啊?方便说说是什么病吗?”陆诚试探地问。
老伯看陆诚确实不问其他事,情绪稍稍平缓,但还是捂着胸口。“市医院一院啊,茉茉她脑子不好,在什么什么精神科。”
“市医院一院精神科?”一旁有意避嫌的方夏突然插嘴。
陆诚搭理道:“怎么,你知道?”
方夏摇摇头,离他们更远些,蜷起身子蹲在地上,捂着鼻子只管自己憋气。
陆诚觉着有些奇怪,但更快抛之脑后。
“那怎么不去学校请个假,周茉这可算旷课!”
老伯急眼,“请假了!怎么可能不请假!”粗犷的大嗓门,震耳欲聋。
陆诚说:“请假了?”
“昂!”老伯答的响亮又肯定。
远处,小道那头传来脚步声,方夏探头看,黑黢黢的环境里依稀辨出是一个高挑的身影,往这边慢慢走来。
陆诚再次开口,“那老伯,周慧,您认识吗?”
老伯正要张嘴回答。
方夏一没留意身影已经行至他眼前,是个穿着银行制服的女生,她疑惑地凑近,问着老伯,“爸,他是谁啊?”
因为方夏蹲在阴影里,所以女生并没有发现他。
老伯笑得眼角皱纹道道明显,对陆诚说:“小慧啊,是我大女儿。喏,就是她!”
周慧今年23岁,早早辍学打工补贴家用的她凭着利落的办事能力和能言会道的嘴,如今已是附近一家银行分局的门店小经理。
她从小就知世故,但不世故,反而真心对待身边的每一个人,是远近闻名的大好人。
周慧样貌普通,眉毛单看粗的过浓,放进整体却也不显得是浓眉。她身材有致,手臂上还有常年做重活积攒起的肌肉。
此刻,她警惕地盯着陆诚,手攥紧布制的背包袋子。
“周慧?”陆诚回身。
周慧答:“嗯,我是,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们需要你配合去一趟警局,我是警察。”陆诚拿出警官证。
“警察?”
从方夏的角度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