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贵学费生活费,凭你弟弟全校前三的聪明劲,他会不会起疑。”
郝烟雨面无表情:“为什么他身在娱乐圈光鲜亮丽的姐姐,会突然间连这点小钱都负担不起了呢?”
曾娥咬紧腮帮子:“你算计我?”
“这哪是算计?目前为止,我只是在跟你阐述事实而已,接下来的,你才能称之为算计。”
郝烟雨可惜摇头:“你吃了牢狱这碗饭的事情,外头可没怎么传扬起来,我本念着你该遭的罪也遭了,没再进一步干涉。但只要我想,随便把这消息往出去透露几分,你觉得,届时你的好弟弟,又会不会时常关注这些娱乐八卦而看到呢?”
“郝烟雨!”曾娥隔着玻璃在里面跳起。
可对面人无动于衷:“曾娥,我真的有的是办法。如果可能,别逼我牵连无辜。”
曾娥听她冠冕堂皇的说辞几度转换眼色,由惊到狠,最后慎而深思。身后狱警察觉她的情绪过激已经上前来,曾娥复又平静坐下。
“一千万!”一定意义上,郝烟雨说得也对。
她现在一判六年,概因连原本属于沈音英的罪责都包揽了过来。而六年之后又是什么光景呢?她有案底,还注定受了这几年狱中磋磨人老珠黄。身无一技之长,出狱之日,基本就是她已经可以开始养老之时了。
弟弟安稳高考,之后大学四年,再加毕业工作以及娶妻生子,桩桩件件所耗金钱哪一笔不是个大数字?这些指望什么?指望他们本就年迈再卖不得劳力的爷爷奶奶吗?
然后呢,下场又是什么?
一旦爷爷奶奶得个病,无钱医治,弟弟也受生活所迫可能不得不放弃那原本就少得可怜的可选项,而碌碌无为。
不,甚至不止这样。曾娥眸色惨淡。
像他们这种原本穷人家的孩子,本就起步点落后那些天之骄子很多。各方面一旦钱财再跟不上,不能好好为他铺平一条路的话,书都没得读或者读不好,人生选择的机会将更少,最终结局只会连普通人都不如。
其实原本在郝烟雨来这里之前,她在监牢里一边遭罪,一边夜深人静冷静下来时,就会每每把这些利弊全都推想得十分透彻了。也曾后悔,早知如此,她何至于此?
但到底人生没有回头路。
望着面前人,眼神深幽。既祸已经酿成,再得了机会,必该牢牢抓紧。
郝烟雨见她这回难得是个明白人,毫不犹豫点头:“好!”心中也暗地松口气。
双方满意,达成协议,郝烟雨便起身离开了,一刻没有多停留。她们二人又不存在其它叙旧,双方没什么必要彼此远离,才谁都轻松。
不久后,曾娥便果然申诉她要坦白从宽,向上供述沈音英才是当初那件事情的幕后主使。至于证据,果然,她也是有的,如今才使出。
云姨今早收到一份奇怪包裹,打开来,却震惊眼球。
一张张难以置信地抖手翻看下去,心房刺痛非常。
犹记她回回在外人面前竭力表现丈夫对自己的偏爱,听着身边人对自己的羡慕和奉承每每舒心不已。甚至前不久,还在那次慈善拍卖会上对人家三十年的珍珠婚嗤之以鼻,暗想自己和丈夫也转眼就到了,有什么大不了。
如今......
失神将纸张尽数洒落,一切都成了再讽刺不过笑话,惨淡笑。
而更可气的是,对方出轨的还是这个本就跟她有仇的小三流?
新仇旧恨加一起,抿唇死紧,努力遏制心中足以浇铁的沸汤。这种腌臜事,她岂能就此放任,善罢甘休?狠了狠眼眸!
至于眼下把这些消息递到自己眼前的是谁,而对方到底又存了什么样的心思?过后云姨自会查清。现在,压了压手,她只有感谢对方的份。
郝烟雨既然这件事情敢做,还做得这么几乎没怎么遮掩,本也就不怕对方追查。
她要的就是让对方知道自己跟她是一条绳上的,她们二人有着共同的敌对目标。可以说是明目张胆的利用对方一回对付沈音英,却对双方都有利。大家彼此心知肚明,又哪有什么好怪罪?
*
无事一身轻的周晓,昨晚倒是好好回家睡了一觉,今早一起,便提着一个包装精致的蛋糕,来到一家店门外。
扬头看了看牌匾——友诚维修,进到里面。
街上随处可见的不甚显眼小店里,依旧孤零零还是坐着那个其貌不扬的人。
对方耷肩埋头地正在专心修理一块电路板,听闻动静抬起头来,微长的刘海下,却是一双与之相反的清凌凌眸子,像透过水的剔亮。尤其在见到她时,还波光荡了荡。
周晓晃了晃神,又见他此时眼白处已爬上不少红血丝,料想到什么,心底叹口气,却没作声。倒是扬起笑来:“嘿,忙着呢?送你的。”拍拍蛋糕外的纸质包装,“生日快乐。”
青年男子见她无恙,肉眼可见的精神状态跟着松懈下来。昨夜听闻消息忐忑不安了一晚上,夜不能寐的最后干脆连家都没回,只空等在这里。
此时停下手中动作,推到一边,还专门擦了擦手,这才小心翼翼地将蛋糕接过来。张嘴,顿了瞬,却道了句:“同乐。”
周晓会意,冲她扬眉龇牙,更加神清气爽笑了起来。
她曾经,拿沈音英被摔坏的电脑来这里维修过。
忽然又想起当时离开警局前,那名老警官问自己:“沈音英控告你挪用她的款项,至今去向不明,你怎么说?”
周晓疑惑:“我挪用她的钱?”旋即才像是想起什么反应过来,“哦~,是不是说的她那笔律师费十五万啊?那笔钱我可没拿。”
为自己辩解:“当时英姐总是跟我哭诉说她最近资金短缺,后来还发了脾气,让我给她赶紧想办法,看看再怎么能往出来凑一笔钱。她卡都空了,我还怎么给她凑啊?最后没办法,查了下发现那时候有笔刚给了律师的费用还没经用,就先要回来应急了。”
郑重其事道:“钱是公对公直接转到英姐卡上的,后来也是英姐自己又用了那笔钱。至于做了什么我不知道,总之是被她自己花出去了。”
其实她离沈音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