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号人从大门走了进来。
“首领!”二人齐齐抱拳,低头问好。
谢铭瑄点头示意,眼神挪向他们身后的人。有男有女,都被绳索牢牢捆缚着,想必就是今天在南门处闹事儿的刺头们。
她还未说话,就听人群中传来了一声低低的呵斥。
“妖女!”
谢铭瑄耳力何等敏锐,立刻就辨别出声音的来源,是人群中一个两鬓微斑的女人,约莫五十来岁的模样,身量不高,眼中的恨意却是货真价实。
她对上谢铭瑄凌厉地双目,立刻便心虚地低下头去,但很快,人群中有人开始附和,谩骂声不绝于耳。
“她要不是妖女,怎么迷惑得了南城的这帮老爷们儿给她卖命!”
“乡巴佬,凭什么抓我们!”
“城门开了,妖女的死期就该到了!”
“等着主城的治安队来收拾你们吧!”
这世间人有百性,各有经历,外人所见不过冰山一隅,怎么可能理解她的所作所为,因此谢铭瑄向来不在意别人对她的评价。然而总是因为女人的身份被诟病,甚至攻击她的人明明同样也是女人,这多少让她觉得有些恼怒。
于浩这几日跟在她身边,被她龟毛的脾气训练的伶俐了不少,立即控制长剑出鞘,剑刃直指人群前方几个骂得最起劲儿的人,厉声道:“找死!”
这些临时政府的人,平日里没少在南城作威作福,从没有人敢反抗,以至于他们压根儿没想到,这帮赏金猎人竟真敢杀人,吓得愣在当场。
因在临时政府的人面前留下了杀人不眨眼的印象,于浩还得了个恶名,叫丧门神。
但他实在觉得自己很是冤枉。首先,杀鸡儆猴是谢铭瑄教他的,其次,他当时根本没杀半个人。
“锵!”
伴随着金器相撞之声,长剑偏离了原定的轨道,贴着人群擦了过去,谢铭瑄挥了挥手,召回了自己的峨眉刺。
她看了于浩一眼,将峨眉刺捏在手掌中转了两圈:“不急。”
谢铭瑄上前两步,嘲弄的目光在众人身上逡巡而过,她双手背后,朗声道:“南城动乱因谁而起,你们不关心,指挥员至今不愿答应我的条件换回你们,你们不怨愤,而我调停了南城的争端,恢复了战乱后的家园秩序,你们却偏偏恨我,叫我妖女,这是什么道理?”
“你个女人懂什么!”前排的男人道,“南城是靠我们才有秩序的,你现在紧闭城门,不让我们回家,已经违反了金城基地的公民守则!指挥员不会放过你的!”
谢铭瑄挑眉看过去,那人的身材魁梧,一瞧便是个练家子,应该是治安队南城办事处的警卫——不过无论曾经有多么显赫的身份,此刻他被注射了异能抑制剂,五花大绑,只是个阶下囚而已。
她用峨眉刺抵住了男人的喉咙,贴着皮肤在他脖子上轻轻滑过,一道殷红的血线顿时显露了出来。
生命此刻便悬于这小小的利刃之上,男人顿时屏住了呼吸,不再言语。
“你对我出言不逊,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谢铭瑄目光如炬,“但我不杀你,不是因为我仁慈,而是我要你们用这一双双鼠目寸光的眼睛,好好看着我这个妖女,是怎么长长久久地统御南城的,我要你们亲眼见证,你们无所不能的临时政府,拱手交出南城的所有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