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路国的传统节日并不是圣诞节，但包容性强，他们也跟着狂欢了一把。
“哇，妈咪，快看这个姐姐，好漂亮哦——！”
“鹅黄色外套，好白好嫩，快点，录个小视频，身材真棒，腿好细，就是骨架太小了。”
“咦，她已经是有主的人了，你闻闻，信息素是混合的。”
南羚脚下踩着滑板，从一群时髦小学生面前经过，留下一阵香精和奶味混合的淡香。
手机放进鹅黄色外套兜里，正了正口罩，眼眸一闪，宛如魔法世界里的黑色琉璃球，为上半张脸增添了几分无辜感。
雪花顺着路灯簌簌落下，南羚摘掉黑色鸭舌帽，用力一蹬，在白茫茫的街道上留下一道长线。
来到酒吧，南羚走到吧台，开始要酒。
“帮我调一杯。”
对方伸手，拿出一个琉璃般透亮的辈子，性感的嗓音飘扬入耳，“你要喝什么？”
“冷血罂粟。”
苏澜声勾唇一笑，“好。”
晚饭时，苏澜声看着一桌的饭菜，没好气地问：“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老坛酸菜鱼面，榴莲披萨，汉堡薯条，全是外卖。
苏澜声皱起眉头，端起桌子上的冷饮，道：“什么东西。”
“杨枝甘露啊，很好喝的。”
“……”苏澜声说，“南羚你越来越懒了，都几天没做饭了，整天点这些外卖，吃了也不健康啊。”
南羚噗嗤笑了：“好不容易来一趟路国，我实在不想做饭，唉，好吧好吧，那你喜欢什么，我给你做。”
苏澜声摆摆手：“算了，今天就这样吧。”
吃完晚饭，他们躺在床上，都没和对方说话。音响里放着轻音乐，悲伤感浓重。
“澜声……”南羚仰面，小手指贴着床单蹭过去，勾上苏澜声的手指，“你睡得着吗？”
“睡不着。”
“我也睡不着，要不我们活动一下吧。”
苏澜声转过身，贴着南羚的耳朵：“好。
音乐停了，漆黑的房间里飘着呼吸的声音，南羚知道苏澜声睡着了，自己也睡了。
*
半夜，苏澜声突然大吼一声，腾地坐起来，拼命地喘，几绺头发贴着侧脸，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
南羚慌了，立刻去卫生间取毛巾，倒了杯水，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不停地给他拍背，让他冷静下来。
伺候苏澜声躺下，给他盖好被子，下一秒，手腕被攥住了。
苏澜声深紫色瞳孔泛着幽光，犹如夜里捕食的狼看到肉一般，他咽了咽口水，却完全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氛围有些奇怪，这不是苏澜声，或者说，这不是真实的苏澜声。
“南羚，我已经不是五岁了，你觉得你这样做合适吗？”
“你什么意思……”南羚的声音颤抖着，不知所措。
他到底怎么了，我们结婚了，我们是最亲的人了。
“……”苏澜声冷静地说，“离我远点。”
“为什么？”
苏澜声攥着她的手腕，坐起身，黑暗中与南羚四目相对。
浓烈的呼吸扑到脸上，南羚猛然挣扎起来，试图逃脱。然而，苏澜声力气出奇的大，将她攥得死紧，那与生俱来的压迫感，犹如洪水猛兽。
南羚被逼出眼泪。
苏澜声是怎么了，怎么那个表情，他疯了吗？
正在她慌神的时刻，苏澜声覆过来，嘴唇贴着她的耳朵，幽幽道：“告诉你，我恨你，这些年，我恨不得把你……”
南羚嗅到了危险的气息，瞬间睁大眼睛，紧接着，脑袋让被子蒙住，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
凌晨十二点时，待到苏澜声睡着了，南羚将他揽到怀里，把自己平时助眠粉按在苏澜声的眉心。她自己也曾失眠过，所以会随身备着，也不知对澜声有没有用。
最终，南羚依赖地趴在苏澜声怀里，紧紧握住他的手，平静睡去。
次日，苏澜声醒来以后，桌子上是一杯热乎乎的羊奶，南羚端着面包走过来，“醒了，吃饭呀。”
苏澜声看着南羚坐下，想说点什么，却难以开口。
半杯羊奶喝下去，他才忍不住道：“昨晚不知道怎么了，我做了一场噩梦，行为和思维不受控制，但是我感觉，梦里那个人，也是我。”
南羚走到他跟前，把老公抱在怀里，被他环抱着腰，脸贴在自己的肚子上。
“老婆，如果有一天，我变成另外一个人，你怎么办。”
“傻瓜，变成什么样都是你呀，难道你还能不认识我吗？”
“……万一呢？”
“你说什么？”
“老婆，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其实我……”
突然，厨房锅翻了。
南羚一愣：“完了，我煮着粥呢。”说完赶紧去关火。
晚上南羚如常去酒吧接苏澜声下班，谁知看错的地图，成了相反的方向，没办法，只好半路下车。
她看到路边的酒吧，牌子上写着：牛奶酒吧。
而苏澜声工作的地方叫咖啡酒吧。
南羚正想调头，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回过头，看到一个穿黑色皮衣，带着墨镜的男人，下半张脸精致得像打了二十针玻尿酸。
“这家牛奶酒吧跟咖啡酒吧是情侣的，两条路都比较像，容易认错。”
南羚转身要走，却被拦住了。
“……”南羚问，“我们认识吗？”
“一回生二回熟，这里艳遇很多，不是嘛？”男人嘴角扬起，身上的味道略显诡异。
“我有Alpha了。”
“你叫南羚，对吗？”
南羚皱眉看了他一眼，觉得不妙。
“别害怕，我只是觉得你很迷人，想泡你，Alpha的天性罢了，你不要介意。”
“让开！”南羚推开他正靠近自己的脸，“我要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