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书宴紧紧攥在手中的丝带还有点恍惚,她摸了摸那塑料质感,滑嫩细腻的触感让她瞬间回神,她不可思议地低声出口:“这竟然是真的。”
韩世文见徐书宴没有动作,他蹙了蹙眉头,走在她的身边道:“什么是真的?”
徐书宴激动将细丝带拿到韩世文眼前,左右晃动说道:“这个!”
韩世文偏了偏头,眼中全是疑惑不解,他接过丝带,仔细打量一番,没看出什么奇特之处,他摸了摸徐书宴的头:“好了,丫头。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小东西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掉下来的。天色这么晚了得赶快回家了。”
徐书宴一脸无语,她现在严重怀疑爷爷的初级侦探证书是不是贿赂得来的。
徐书宴也不好和韩世文说这是一双粉色水晶鞋上面的后脚鞋根,毕竟水晶鞋可突然消失了,她环顾左右一圈,看看有没有什么趁手的工具。
搜寻的眼睛最终落在一把小巧榔头,徐书宴定睛看去,前面不远处的五金店竟然忘把贩卖的榔头收进店里去了。
她急忙一路小跑拿起榔头,纯钢练成的榔头坚硬无比,握在手中像一个五六斤的石块。
徐书宴扛着榔头站在厕所正面橙黄瓷砖面前,她扎好马步,两只手用力的握住锤柄,调动全身灵力汇聚于掌心。
韩世文还来不及阻止,墙面如同易碎的玻璃从锤面那一点慢慢扩散崩裂,碎石飞射,尘灰满天,那坚固的灰色水泥中蓦然出现一丝粉色亮面塑料。
粉中带着金点的色彩与徐书宴手中的细丝带颜色一样,韩世文见到这一幕终于是意识到什么,他眉心紧皱在一起,死死地盯着那被砸出一个洞的水泥墙。
莫不是王莉莉的凉鞋?还没等他思索多久,徐书宴再挥一锤。
被死死固定在水泥中的皮肉开始显现,随即水晶鞋的发掘,它身后出现的是一双僵直的小脚板。
昏黄的路灯洒下诡异的薄纱橙,五个小巧玲珑脚趾如同精美的浮雕平添了灰色世界的惊悚。
夜幕之下的街道寂静无声,今夜注定无眠。
“小老头,你他娘这是撞大运了啊!”付文翔难得爆了粗口,多情桃花眼映出地上那安放整齐的尸骨,大概有三十具尸体。每一具都是小孩的模样,身高参差不齐,但约莫都在一米五六左右,最高的一具尸体都一米八的模样,尸体有男有女,此时的他们身上裹着一层厚厚的水泥只能隐约间辨别性别。
付文翔看着这么多尸体,眼睛都在发光,这可是一件死亡人数在三十具的大案,可见凶手是多么穷凶极恶,他眉眼微扬,眼神中难得带上了兴奋,带着白色橡胶手套的右手也在尸体上不停地游走。
韩世文见状用拳头击了击付文翔的胸膛,他沉声说道:“你这小子注意点,瞧瞧这是人民警察该说的话吗?”
韩世文早就知道付文翔是一个有些癫狂的人,或者他们这行做久了的人都这么疯狂,看见尸体的时候,他们想着不是死人,而是有趣。
付文翔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眼眸收了收,他向一旁进行挖掘工作的小警察问道:“还有尸体吗?”
小警察停下手中的工作,一脸愁容地望着长官答道:“我们才进行一面墙的清扫,看着样子这整个公共厕所都是用尸体填起来的。”
付文翔听到这话点头,摘下了橡胶手套:“行,你们先发掘到,之后我派人过来接班。现在给这条街所有的商户发消息,整条街全部封锁起来,直到发掘结束。这厕所的来历你们查到了吗?还有现在是谁在打扫管理这里?关于这地方的所有信息全部都整理好拿给我。”
“是!”在场的所有警察异口同声地答道。
而在一旁站立的韩世文听见这话确实眉头一皱,这条街他记得好像一直是那个人在打扫。
付文翔观察十分敏锐,桃花眼瞥见韩世文严肃认真的神情,他心念一动,这老家伙该不会有什么线索没告诉他吧?不然怎么可能他每次都比自己快。
付文翔慢慢地向韩世文靠近,韩世文下意识地后退,他急忙伸出修长的手臂搭在老人单薄的背上,他勾着一抹邪邪的笑容半玩笑半认真地开口说道:“我说小老头你不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吧?”
韩世文心虚地抽开付文翔,他低着头干咳两声,扭头右转说道:“怎么可能?你想多了。”
“撒谎!”付文翔双手插着兜笃定地说道,“老头,你可别忘了我从哪里毕业,你这心虚的表现太明显了。下意识后退,不敢与人直视,眼光向左。好了,你就老实告诉我,你知道些什么。”
韩世文心里还是有些犹豫,眼神也犹豫不决,嘴唇抿了又抿,不知道如何开口。
付文翔见状指着那一排尸体正义凌然地说道:“你在犹豫什么?你看看这些尸体,他们还只是十一二三的孩子,他们明明有美好的未来,应该快乐幸福的生活在阳光下,而不是现在这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他语气是那么义正言辞、铿锵有力,在场的人无一不为其动容。
除了一直沉默不语的徐书宴,她清楚地看见指向尸体时,男人眼神中冷漠的神情,他对这些受害的儿童没有一丝同情与怜,这一切只是他的伪装。
韩世文也被付文翔打动,他的表情逐渐松动,他叹息道:“我心中有一个人选。”
付文翔一听来了精神,他迅速接道:“谁?”
韩世文答道:“刘凤,我兄弟罗伟庭的妻子。”
“你是说那个以一己之力侦破龙华县最大人口贩卖组织的侦探罗伟庭吗?”付文翔接过话道,他眼神中透着好奇的光芒,这罗伟庭在龙华县也算是一个有名的人物,只是近几年没有在听见他的消息了。他还以为他隐居乡野了,没想到竟然在韩世文口中还能再次听见他的下落。
韩世文点了点头:“没错,就是他。”
付文翔皱着眉头再次答道:“我记得他事务所被人恶意报复烧了,他便没有从事侦探这一行业了。原来他还在龙华县吗?”
韩世文听到这苦笑起来:“是啊!伟庭的事务所被烧了,便没有在当侦探了。不是他不想当,是他不能了。”
付文翔继续追问道:“这怎么说?他可是我们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