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矫情书院>女生耽美>春山远>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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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1 / 2)

“你怎么在这里。”男人那双向来淡漠的丹凤眼在撞见她的那一刻宛如凝上一层霜寒,冷得堪比十二月刮来的风雪。

“妾身在此等候少爷回来。”指甲掐得掌心青紫的沈枕月附身微微行礼,并不在意男人的冷漠。

因为这是他对自己一贯的态度。

“嗯。”

谁都没有在说话的路上,只余风雪潇潇。

落在后面的沈枕月垂着眼帘,抿着唇落于他一米距离,余光中总会在不经意间掠过男人绯红的袍角。

袍角边缘沾了细雪,细雪化水后洇湿成一朵朵无根深色小花。

她有心张嘴想要问他关于阿爹阿娘以及阿弟的情况,话头又快到嘴边时往里咽回去,又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前头到马车上取落了的东西的小厮—青眠跑得飞快的追上,又在即将靠近时放慢脚步:“爷,你要的东西。”

单手接过一方鎏金如意锦盒的晏怀青眼尾不经意间,扫过冻得鼻尖通红的苏枕月,又缓缓的把视线移回,抬脚继续往前走。

青眠才注意到一直落后几步的苏枕月,眼里闪过一抹不喜,随后不情不愿的把缠枝莲暖手炉递过去:“苏姨娘,你抱着这个暖和一下吧。”

苏枕月没有接过,而是第一时间看向始终与她隔着一米距离的男人。

男人只是留给她一个侧脸,脚步都未曾停顿。

苏枕月摇头婉拒:“暖炉给爷用就好,妾身并不冷。”

好在接下来走的路,一路有绰绰灯影照耀,却也拉长了她孤寂凄凉的影子。

檐下挂着两盏灯笼,温暖如春的鹿鸣院内。

晏怀青进了内间要去更换衣服,让她在外稍等片刻。

说是外,并非是外间,而是檐下恰好能遮雪的一方小天地。

冷得快要失去知觉的苏枕月缩着脚尖,长久未曾进食的胃部泛起难忍的痉挛,眼见一个端着茶水的丫鬟从面前经过。

她舔了舔干裂脱皮的唇,声细若蚊音:“可否给我一杯热茶。”

她太冷了,冷得四肢如坠冰窖,脑袋开始阵阵发昏。

“我们大爷喝的茶水粗鄙得怕是入不了苏姨娘的眼,要是苏姨娘吃坏了肚子怪我们可怎么办啊。”小丫鬟端着茶水从她身边经过,摆明是不愿给她。

“真当自己还是个大小姐不成,想喝茶不会自己泡吗。”

好不容易停下的雪,又一次纷纷扬扬的落下,把整个天地都裹上银装素裹的晶莹剔透。

院里扫雪的丫鬟都知道躲冷的跑进屋里取暖,唯她一人立在檐下蜷缩着温度渐消的指尖。

就在苏枕月冷得连呼吸都快要僵直时,眼前落下一片黑影,遮住了欺梅赛雪的白。

冻得僵直的身体普一进入温暖的内室,苏枕月整个人就跟卸掉了全身的气力,暖意从脚底钻入,血液里泛起一丝挠酥的痒意,并下意识的打了寒颤。

刚才的小丫鬟气愤的把一盏水拍在桌上,桌面微晃往外溅出几滴:“我们这儿没有什么好茶叶能招待苏姨娘的,希望苏姨娘不要介意寒酸。”

哪怕是一杯羞辱自己的白开水,苏枕月仍是礼貌的道了声谢,反倒气得小丫鬟软绵绵得一拳打在棉花上。

“呸,果真是狐媚子不要脸。”

身体冻得发僵的沈枕月一杯暖水下腹后,四肢百骸才渐渐涌上一层暖意,连捧着茶盏边缘,烫得泛起一抹硝红的指尖都浑然无察觉。

同在厅内伺候的青眠可不会给她好脸色看,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阴阳怪气起来:“有些人还真是阴魂不散,落难时不愿意帮扶一把还落井下石就罢了,富贵了倒是跑得比谁都快,生怕少了自个的那一份好处。”

当初晏家出事后,她苏枕月身为大少爷的未婚妻,本应该倾尽全家之力帮扶晏家渡过难关才对。

谁知道她非但没有出手帮扶晏家,还当着重病中大少爷的面羞辱大少爷癞/□□想吃天鹅肉,当时差点儿气得大少爷一口气撅不上来,这样狠毒的女人又岂配得上大少爷!

好在老天垂怜晏家气运不该绝,不但让大少爷不到弱冠便被陛下钦点为探花郎,更在短短几年做到从四品,当初如日中天的苏家则因通敌判国罪锒铛入狱。

想来这便是话本上说的,因果循环,天道好轮回。

唇瓣紧抿的苏枕月自然听出青眠话里话外骂她白眼狼,不知廉耻,这些话从她进入晏府后,难道听得还少吗?

当初苏家在晏家落败时退亲一事在仁义道德上其实站不住脚,但她自认自己并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他的事。

苏枕月抬眸间,视线恰好落在换好衣服出来的男人身上。

换下绯红官袍的晏怀青披着件墨青烟台外衫,拢在长翅帽里的长发用一根白玉簪松垮垮挽就,长身玉立,清冷矜贵得令人联想到岭上雪,高山月。

男人的皮相是毋容置疑的好,否则当今陛下也不会改口把探花郎赐给本应该是状元郎的晏怀青。

要知道成为探花,不但得拥有过人的学识,才能,还得相貌出众,以至于放杏榜时最受欢迎的往往不是状元,而是探花。

苏枕月意识到对方发现自己在看他,立刻垂眸收回视线。

她怎么就忘了,对方最厌恶别人盯着他的相貌,若不是因为相貌,他也不会从备受瞩目的状元郎成为依靠美貌出名的探花郎。

要知道古往今来,史书上青史留名者皆为第一人。

院中雪酥落青枝,碎碎堕琼芳。

掌心茶盏温度消失,逐渐变得冰冷时,苏枕月才像烫到一样松开手,喉咙发紧道:“爷,我有事想要………”

苏枕月的话刚起了一个头,檐下挂着的挡风暖帘被人掀开,一个满脸富态的婆子笑着走进来:“大爷,喜,大喜啊。”

坐在椅子上的晏怀青淡淡道:“何喜。”

刘嬷嬷本身要如实告知的,结果等见到同在屋里的苏枕月,话一到嘴边便绕了个圈,笑得褶子皮跟着展开:“至于是什么喜,老夫人说是让大爷您到正厅里去,就知道了。”

卖着关子的婆子说完,又阴阳怪气起来:“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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