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由赵光义亲自带队,与赵光美相互配合,包围了小院,而后破门而入,又大索全城,一夜之间,共抓捕后蜀间谍四百余人。 五代宋初,开封的户籍管理实在是松散到有些不像话的地步了,基本就是聊胜于无,其实正常来说这些后蜀来的间谍是没那么容易抓住的,谁曾想,他们居然内讧了呢? 这帮子蛇虫鼠蚁,居然把领头管事儿的给弄死了,然后零散者将南钱取出来开始偷偷大甩卖。 南钱再怎么跌,也不可能跌到一两银子五千文吧?这价位一看就是有问题啊,再加上赵光美早就知道城里有后蜀的间谍一直命人留意着这些事,很快就抓住了几条小老鼠。 然后稍微一审,这些小老鼠就一五一十的把什么都招了。 此次货币战争之中,后蜀居然一共收购了四百多万贯的南钱,虽然其中一大半都已经运回了蜀地,但终究还是留了一百多万,自然,也就全都充了公了。 后蜀,其实是除了契丹之外唯一一个明面上和大宋保持敌对的政权,因此对待他们,根本就不用客气,也用不着讲什么脸面。 赵光美都忍不住感慨,这孟昶,可真真是个好人啊。 这一次货币战争,他们赔的和丢的加一块,往少说,也至少在四百万贯以上。 这还不算,因为大量蜀钱涌入又被宋铁钱给割了一茬汇率差,不出意外的话未来几年之内蜀钱一定会大贬值,这其中产生的具体盈亏都没法具体去算。BIqupai. 好人啊,这孟昶和王昭远这一对君臣,简直是大宋最大的友军。 此役,从国家的层面上来说,大宋大胜。 南钱先跌后涨再跌,虽然之后又慢慢的涨回到了一个相对合理的价位,但市面上南钱的使用率却是已经大不如前了。 因为货币这东西最重要的不是那一枚铜板上所附赠的价值,而是他的稳定性,一個没有稳定性的货币,价格像过山车一样高低起伏,大家用起来实在是觉得心有余悸。 而南唐退出流通的这部分空白又被宋钱大量的补了上来,因为大家发现,宋钱虽然整体上在这场战争中也有一些浮动,但这个浮动更多的好像还是被南钱带的,本身的货币信用好像还挺好的。 何况还有那么多的铁钱,铁钱这东西本质上是没啥铸币税的,就算是民间私铸,朝廷有时候都懒得管,因为铁是真正的硬通货,币值又低,再跌还能跌哪去?把钱融了铸锅也赔不了多少啊。 所以朝廷虽然不禁止民间使用南钱了,但老百姓却反而不愿意使了,宋钱与南钱基本维持在了1:1以上一点点,宋钱价值略大于南钱。 这样,朝廷就可以大量的收购南钱,将南钱融了铸宋钱了,一下子就把大宋货币流通的大小阻碍全都给摆平了。 而作为主导这一切的三司副使,赵光美的声望却是再一次的扶摇直上,不管是民间还是军中,许多人都觉得赵光美不应该当什么副使,就应该正儿八经的当个三司使,这不比那些整天只知道之乎者也的读书人强得多得多? 再说赵光美也是读书人啊,他还是状元呢。 赵匡胤高兴得鼻涕泡都快乐出来了,而且还很认真的询问了赵光美的意见,问他有没有想当三司使的想法,要是有的话他就把薛居正给挪个地儿。 只是赵光美想想之后却摇头拒绝了。 他想干的事儿太多,当了这三司使之后反而会捆住他的手脚不得自由。 现在这个副使就挺适合他的,薛居正不比赵普,不是个强势的主官,何况他现在对自己行弟子之礼,只要有空,就会缠着自己给他讲经济学的基础概念。 如此一来,关键的时候薛居正肯定会听自己的话,而平时的时候,自己则可以撒手不去管理三司使的常务,去忙些自己的私事,这多好。 咱又不稀罕那个财相的名头。 赵匡胤对此也不强求,充分尊重了赵光美的意见,然后就拉着他东拉西扯天南海北的闲聊天,聊了足足半个多时辰,赵光美才终于受不了了,问道:“大哥,你是不是有事儿啊,有事儿你就说事儿。” “嗯……三弟你这次,赚了不少吧。” “是啊,赚得可多了。” “具体有多少?” “反正是很多。” “很多是多少?” “你问这么细干啥。” “我就问问。” “问问就是赚得可多了,反正我现在肯定比你有钱。” “到底是多少啊?我又不能抢你的钱。” “伱要是不打算抢,那你问他干啥呀,我还不了解你?哥啊,你可是当了皇帝的人了,咋还能惦记你亲弟弟这点私房钱呢?” “几百万的私房钱?你,你要那么多钱干啥?咱们大宋刚刚开国,你也知道,朝廷是真的穷啊,铜臭之物,饥不能食,渴不能饮,你身为一个宗亲王爷,要钱干啥?要这么多的钱干啥?你以为你兜里揣这么多钱是好事么?听我的,这里面的水啊,太深,你还小,你把握不住啊。” “所以闹了半天你还是要抢我的钱?” “不是抢,是借,我管你借还不行么?你要这么多钱又没用,借给我就不同了,我是要用这钱来干大事的。” 赵光美撇嘴道:“你能干什么大事?无非是想要用这些钱来买你那些老弟兄们的兵权罢了。” 赵匡胤大惊:“你,你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猜到的啊,我不是早就猜到了么?你先是让慕容延钊去了山南,后是让韩令坤去了扬州,最难搞的两个都已经搞定了,剩下的自然也该轮到高怀德,石守信他们了么。” 货币战争的这大半年里,赵匡胤也没闲着,他的禁军改革现如今已经是颇有成效了,不但将大量的老弱病残裁出了军营,同时还从从各地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