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橘子皮、糖、醋,炖一大锅,再加上点桂花、茶叶等,便是这个时代最好的醒酒汤。 日上三竿,赵光美和一众退下来的老将各自带着妞,浑身无力的一边喝着醒酒汤,肚子不舒服,连早饭都不想吃。 昨天,喝得实在是都太多了,而且大家都有点不好意思。 赵光美叹息一声道:“谈点正事儿吧,今年的这个收益,大家也都知道了,其中有五百多万贯是咱们的分红,是分了?还是用来再投点什么?还有最重要的,有五百万贯是咱们要拿出来作为福利,分润给禁军的将士们,干点什么好?总不能直接把钱分出去吧。” 却见石守信道:“要不,咱们把樊楼给买下来吧。” “啊?” 赵光美一愣,有点没跟上石守信的思路。 “咱哥们想找个喝酒的地方也太不方便了,要我说,这樊楼就不错。” “好主意啊,这样一来,以后咱们来喝酒就不用给钱了。” “樊楼成了咱们的产业,以后就没人能来闹事儿了,听说这酒楼也挺赚钱的,这是日进斗金啊。” “对,对,这样的话咱们自己人来喝酒就太方便了,可以在后面专门划個小院出来,除了咱们以外谁都不招待,这样好,私密。” “这,这算是给将士们谋福利不?” “算个屁啊!有几个将士能来这地方喝酒?” “不就是钱么,咱们现在这么有钱,我看这个事儿行,我赞成。” 然后这些个老将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纷纷表示这个投资好啊,太好了,然后,大家就眼巴巴地看着赵光美。 赵光美:“…………” 他们根本就没想着赚钱,分明就是为了喝酒! 为了喝酒方便,就买下全开封,乃至全天下最大,最贵,最豪华的酒楼? 这么任性的么? 好吧,这些个家伙这辈子也不剩下什么追求了,现在又这么有钱,根本花不完的钱,可不就光剩下任性了么。 这帮老将,一个个的全都是貌似憨直,实际上却一个比一个精明的,赵光美稍微一品就品出来了,这事儿其实是在薅他们赵家的羊毛啊。 毕竟这是以商行的名义买的酒楼,他们在商行中才占了多少股?加一块也就三成而已,还算上了他们的亲兵,让他们把分红分下来,虽然还是很多,但毕竟也是有数的,想要天天胡吃海喝的造,恐怕也还是不够的。 如果拿这个钱买酒楼,相当于他们老赵家出了大头,那些退伍下来分了股份,但是没有决策权进不了董事会的散户出了小头,他们则是搭上了顺风车,以后喝花酒就不用花钱啦,甚至这樊楼以后还赚不赚钱对他们来说也不重要,赚了当然最好,不赚也无所谓。 见状,赵光美不禁苦笑。 酒楼这玩意又不是重资产,这东西主要靠的是经营,没听说有国营饭店能干得好的,商行那么大的体量,涉足这破玩意,这不纯是有毛病么。 只不过这些个老将军们既然全都赞成,他也不好强硬反对,毕竟这都是大哥的结拜兄弟啊。 而且买一个大酒楼的话……他倒是看不上樊楼的这点盈利能力,但一座拥有酒牌的天下第一楼,或许还真能有些别的用处。 略一琢磨,赵光美也就无奈的选择了同意。叫来掌柜的道: “这酒楼我们哥几个买下来了,四十万贯吧,够给面子了吧?而且我们会给你留三成股份,这酒楼也依旧还放在你手里经营,我们平时不会过问,只会派个心腹来此管理账目,你也看到了,他们就是想有个地方喝酒而已,以后,有人不守规矩的话可以报商行,报我们的名号,你也可以以我府臣的身份自居,行还是不行,给句痛快话吧。” 这个年代的樊楼还远没有后来那么牛,这种生意终究是讲究背景的,整个北宋时期樊楼来回来去的换了好几个老板,只知道其中的一任老板好像是石守信,没这个背景,想在开封这种地方玩卖艺不卖身的这一套,怎么可能? 也特么算是历史大修正了。 四十万贯这个数,买一个樊楼,绝对是绰绰有余,当然,这是不能算人家这块招牌的价值的,招牌这东西哪有个准确的估价。 而这位老板在微微思索了一下,居然也极有魄力的点头同意了。 就是心里忍不住觉得有些荒谬。 明明是招待客人,结果一宿的功夫,人家成东家了。 挥挥手让那老板下去,接着聊正事。 “将士们的福利呢?这么多钱给自己买下一个酒楼,给将士们整点啥?” 高怀德道:“建个专门帮将士们带小孩的地方怎么样?目前各营的学堂虽然还是在建,但毕竟太笼统了,将士们有训练、执勤的任务,许多的家属现在也都在咱们商行有了差事,许多的小孩都仍在家里没人管,尤其是小一些的那种。” 赵光美眼睛一亮:“幼儿园么?这个好这个好。” 张令铎想了想却道:“小孩子没人看顾,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在军营里面还能丢了?学堂虽然还小,但毕竟也已经有了,比咱们小时候已经强多了,锦上添花的事,我看,不如雪中送炭。” “雪中送炭?这是什么意思?” “小孩子的事儿,依我看没那么着急,这钱今年不给他们花,明年再花也是一样的,但是军中许多老人的钱,不花可就来不及了,应该建一个养老院,收留那些孤苦无依的老人,我听说官家……有意要将禁军改革,扩编后还会再裁一批人,尤其是老弱病残,统统都要踢出禁军,听说因为此事,张琼和二大王……哎,我看,既然咱们的商行如今这么赚钱,这一块,是不是应该帮帮忙?” 赵光美还有些不明所以,喝了一口醒酒汤,让小兰帮自己做一下头部按摩道:“军队之中,淘老汰弱难道不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