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得一声踹开了大门,赵光美和张令铎联袂而至,嘴上更是忍不住大声的嚷嚷:“大哥呢?大哥怎么样了?大哥呢?” 见赵匡胤没有事,只是鼻青脸肿,却中气十足的坐在高堂之上骂人,赵光美这才放下了心来,上前瞅了半天,发现伤势确实是不重,这才放下了心来。 然后噗呲一声没忍住,哈哈得就大笑了起来。 赵匡胤一脸蛋疼的问他:“好笑么?” “好笑啊,堂堂官家,出门喝个酒,居然还被人给揍了,哈哈哈哈,太搞笑了啊,而且大哥,你不是一根盘龙棍,打遍天下无敌手的么?哈哈哈,这是哪位英雄好汉揍得你,我可得好好认识一下,如此人才若是拉进禁军,岂不又是个冲锋陷阵的猛将?” 赵匡胤的脸色本来就黑,被赵光美这么一挤兑,又是羞愤又是恼火,脸黑得就跟那锅底灰一样,而且还隐隐的透着点红,看着居然还有点可爱。 “狗屁的猛将!老子这是双拳难敌四手,谁知道他那小小的一个食肆,居然养了那么多的打手?本来我一個人打他们六个,也未必就会输,店我都给他砸了,谁知道,哼哼,老二,看你带的好兵!” 赵光义在一旁,脸色难看的就跟个苦瓜差不多了,道:“大哥他一个打六个,原本是颇占上风的,谁曾想来了两个开封府的衙役,他们不认识大哥,就……” “噗呲~” 赵光美又是一个没忍住,又乐出来了,而且这次更夸张,怎么都停不下来,小得肚子疼,甚至腿笑得一软,都钻桌底下去了。 就见赵匡胤叹气道:“老子现在可是一肚子的火呢,老三你要是再这么笑,我可真的要揍你了。” “好好好,不笑不笑,不笑了,就是说,大哥您脸上的伤,是二哥手下衙役打的?噗呲~哈哈哈哈哈,对不起对不起,没忍住。” “啊~” 然后赵匡胤把他拎起来就是一招黑虎掏心,直把他打得飞了出去,好半天都没倒腾上气,这才把笑意给收掉。 “好了,这回真的好了,哦~,闹了半天就是一场误会么,所以说啊大哥,满朝文武都多少人劝你不要微服私巡了,伱就是不听,哪怕是带几个保镖呢?朝廷养那么多的班直,总不能真是拿来看的吧?” “哼!” 赵匡胤哼了一声,倒是不置可否。 其实赵匡胤差不多应该是历朝历代帝王中,最喜欢微服私巡的了,说白了就是喜欢逛街,而且还没人能管得住他,他毕竟是通过兵变的手段上得台,所以每一次逛街看到开封城的繁荣的时候就会觉得特别的骄傲,虚荣心会得到极大的满足,而且微服私巡,也有利于他更直观的了解民间疾苦。 文武百官见劝不动,也就不劝了,结果你看,出事儿了吧? 当然,顺便为那个开酒馆的和那些动手抓人的衙役们感到悲哀,可能按法制来说他们未必就真有什么错,可谁让现在这是人治呢?就算赵匡胤胸怀宽广能饶了他们,赵光义都非得弄死他们不可。 “因为什么打起来的啊,你喝酒的话怎么不去樊楼?樊楼的顶层雅间还是留着,专门做高端客户的,或者去十三楼也行啊,干嘛去酒肆呢?” “我啊,不乐意去那种附庸风雅的地方,吃喝舞蹈,宫里什么没有?我就愿意去点那种带市井之气的地方,他们家角店我以前也没少去,谁曾想居然出了这样的事啊。” “我去他们家喝酒,结果今天那酒钱平白贵了一倍多,以前没那么贵啊,我就问他有没有樊楼的眉寿,他就问我是不是找茬,我说那我喝点商行的果酒,他说他不卖果酒,最后,我只能买了他的椒花酒来喝。” 赵光美好奇地问:“是他那椒花酒不好喝么?我记得这好像是临仙楼的招牌酒吧。” “对啊!他卖的椒花确实是不好喝啊!喝起来那口感就觉得好像跟兑了水似的,我又问他要别的酒喝,结果他给我找了二十多种常喝的酒,但是都不好喝啊,他就问我是不是来找茬的。” “额……” 赵光美都有点听不下去了,道:“大哥你这种行为……确实是有点像是去找茬的。” “可是凭什么所有的酒水都涨价,偏偏又都不好喝了呢?这没道理啊。” 赵光美似笑非笑地问赵光义道:“那老板呢?怎么说?” “哼,老板说,是朝廷更改了税法,多收了一笔酒税,他平时卖的那些土酒也不让卖了,十三楼也是为了要缴这笔税,所以才涨价的,还说味道变难喝是因为他们要搞什么……标准化?我也不知是什么意思,可你们说,他们这不是胡说八道么?他还说,说我刚开国两年不到,就开始加税,以后的日子还会更难过,可我这两年不是光免税了么?我什么时候加过税?没忍住,就跟他们打起来了。” 赵光美笑着道:“是酒牌吧,对了二哥,那酒牌应该就是这两天就卖出去了吧。” 赵光义闻言,脸色也不好了。 “怎么了老二?卖多少钱啊这是,真搜刮他们的民脂民膏了?” “卖了……六万四千贯。” “每个酒牌六万四千贯?那八个的话就是五十多万,毕竟只是开封一地,确实,也算是还行了。” “额……大哥,是一共,卖了六万四千贯” “一共?八,八个一共啊。” “对。” 赵匡胤急眼了,上去就是一脚踹在了赵光义的身上:“这就是所谓的酒税?还涨价,他们凭什么涨价,又凭什么那酒还变得难喝了?这钱,都被谁给赚去了?” 然后扭头看向赵光美:“这事儿你知不知道?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啊?我不造啊,大哥,最近这两个月我几乎就没管住过酒这一块,我也很忙的啊。” “这倒是,你是挺忙的。” 然狠狠一拍桌子就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