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胡闹!这简直是在胡闹!大哥,还请你立刻下诏将三弟叫回来,不能再让他这样再胡闹下去了,他这是在干什么?他这是在覆灭咱们大宋的江山啊!” 端文殿上,赵光义拿着淮南急报已经是气急败坏,言辞激烈无比,代表着一众文官态度极其强硬的在劝谏于赵匡胤了。 实在是这一次赵光美在淮南做的事情,太过分了,用那些文臣们私下里的说法,他简直连朱温都不如,简直跟当年的隋炀帝一样。 “大哥您看,这折子上说,三弟他不但借此灾难之机趁机兼并良田,甚至他还有意纵兵抢粮啊!就连那些家中存了些许存粮的富户,他都要有意放纵乱兵去劫掠,去抢杀,抢走他们的粮,然后逼着他们买粮,短短一个月内,淮南地区共发生民变十三起,规模最大的一次居然足有两万余人,两万余人啊!三弟他到底在干什么?”BiquPai. “唐太宗曾经说过,民为水,社稷为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大宋开国以来,也一直坚持以民为本,轻君重民,然而三弟他只为了区区铜臭之利润,就不惜将淮南搞得处处反贼,大哥若是再不管他,他……他……他是在动摇咱们大宋江山啊!” 不得不说,这一次赵光美所做的事情,至少表面上看真的是太过分了,其恶行简直是罄竹难书。 事实上赵光义还是给面子,把赵光美的恶行都是往小了说的,反正至少从目前传回来的奏报来看,赵光美就算是千刀万剐都不为过了。 据奏,赵光美甚至会有意支持暴民起义造反,攻陷本地那些地主豪强的堡垒,抢夺他们的粮食,然后再派人去招安那些起义军,然后这些起义军摇身一变又就又变成了淮南湘军,直接受赵光美的命令。 这特么的不就是造反么?不是什么暴民造反,分明是赵光美在造反啊! 当然,这话说出去都没人信,人家秦王殿下是储君,这天下早晚是人家的,他造哪门子的反?将来官家若是不把皇位传给他倒是还有可能。 退一万步来说,这年头地方边军的力量跟驻京禁军都不成比例,缺心眼才会在淮南起兵造反呢,李重进都不敢,殿下就是真造反,肯定也会通过禁军发动宫廷政变啊,不远万里跑淮南去造的哪门子的反。 你可以怀疑秦王殿下的忠贞和人品,可你不能怀疑秦王殿下的智商啊。 可问题是秦王殿下到底在干嘛? 有些人倒是想到了以工代赈,目前看来赵光美应该确实也是有这个意思,否则他不可能召那么多商贾过去,还堂而皇之的发什么招股书。 以工代赈这种事,当然不是罗斯福的发明,事实上早在春秋时期管仲就已经开始玩这一套了,只是呢,如果仅仅只是要以工代赈,根本就没有必要这么狠吧! 当然,朝廷目前掌握的都是二手信息,根本不了解淮南那边的具体情况,目前看来确实也是诡异的不行,赵光美人在宿州倒行逆施,结果现在据说是大量的反贼把王浦所在的扬州都给包围了。 鬼知道这里面到底是多大的猫腻。 还有一些人说,秦王殿下这是想钱想疯了心了,为了赚钱啥都不管不顾了,这话在那些早就看赵光美不顺眼的许多文人之中倒是很有共鸣,他们好像还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稍微客观一点,都不会相信秦王殿下真的会那么短视就是了。 他,到底要干吗? 他不是还跟那王溥打赌,要跟他比一比谁赈灾的效果好么?他就是这么做的? 也难怪,赵光义会如此的义愤填膺了。 只是奇怪的是,这赵光义几乎已经是一副要气得爆炸一样的神态了,赵匡胤本人居然看起来特别的冷静,一双猛虎一样的眼睛反而不停的在端文殿中的众人脸上扫过来扫过去,看上去,好像心不在焉一样。 “大哥!!” “嗯,你说完了?” “说……说完了。” “说完就退下吧。” 赵光义忍不住一噎,然后哼的一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站好。 “还有谁也是这么想的?嗯?我听说你们好像是都挺生气的,外边好像还义愤填膺,有人开始搞游行了?把我那三弟的媳妇都给逼到宫里来住,不敢再住在自己的王府了,怎么这大殿之上,就我二弟一个人在上奏说事呢?难不成此事还是我们赵家的家事了吗?” 群臣依然低头。 谁也不是傻子,赵光美行事如此古怪,而赵匡胤的这個表现……更古怪。 “张霭?你不是要做我大宋的魏征么?如此大事,外边已经有人说三弟他要造我的反了,伱身为御史大夫,你的谏呢?怎么,怕了?你不是铁骨铮铮么?” 张霭闻言倒也不虚,坦然上前一步道:“回官家,臣不敢谏言,但绝非是怕,只是臣以为,秦王殿下绝非如此冒失之人,淮南局势到底如何,目前咱们得到的消息太少,臣也相信,秦王殿下他一定是另有深意,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臣不敢谏,臣以为,应该等一等,过些时日,消息多一些了再做决断。” “哼” 赵匡胤哼了一声,然后瞪了赵光义一眼道“看看,这才叫清流,这么简单的事,外人都能想得明白,你却想不明白么?” 赵光义闻言,脸色忍不住就是一红。 就见赵匡胤继续道:“此事,我倒是有所准备,老三此去淮南之前曾跟我提起过此事,他说,此去淮南,淮南必生大乱,让我有个心理准备,不要一惊一乍,更不要慌了手脚,一切,必然是都在他掌控之中的。” 见状,却见范质马上上前一步率先问道:“那么请再问官家,殿下他在淮南,到底是要做什么事?吾等实在是看不懂啊!” 赵匡胤俩手一摊,却是学着赵光美的样子道:“你们问我,我问谁?老三他走之前倒是也跟我讲过一些,可我也是只听了个模模糊糊,半懂不懂的,甚至听得我头都大了,你们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