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彝兴自然是一大早上就恭恭敬敬地等在了开发区,好一会儿,才看到赵光美在前簇后拥之下姗姗来迟,然后连忙上前见礼。 赵光美随意地摆了摆手道:“太尉不必多礼,吃了么?没吃一块吃点?” “额……如此,是臣的荣幸。” 事实上他还真就已经吃过了,不过却不介意陪着赵光美再吃一顿就是了。 在他看来,这个秦王殿下乃是一个位高权重,又聪明绝顶的……神经病。 可得小心地陪好喽。 然后就一脸懵逼的见赵光美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用纸包的小块东西递到了他的手里:“喏,吃这個吧,咱们边走便吃。” “额……是。” 边走边吃啊! 我其实吃过了呀! 这秦王殿下果然是个神经病吧! “吃啊,尝尝看,这可是我大宋特产,我保证你绝对没吃过呢。” “额,是。” 然后,李彝兴就只得连忙打开了纸袋吃了起来,却发现这玩意异常的硬,本能的咬了一大口,却居然没咬下来。 那感觉就跟在咬砖头一样。 诧异地瞅了一眼赵光美,不由得有点生气了。 即使是按照朝臣的身份来看,他好歹也是定难军的节度使,当朝太尉啊。 事实上前朝的时候他是被封了西平王的,说来爵位跟赵光美也就只差半级而已,只不过现在时移事异,后周已经灭了,他这个前朝的异姓王也就不提了而已。 可你不能这么欺负人啊。 该有的尊重总得有吧。 就见赵光美从兜里也拿出了一块一模一样的东西,然后很小口小口地也吃了起来,一边吃,还一边提点他道:“小点口吃,慢慢来,慢慢咬,别急,其实味道还挺好的。” 李彝兴见赵光美也在吃,心中愈发的确定这位秦王殿下精神不太正常,却也只好陪着吃了起来,也确实是发现这东西真的能咬得动了,味道称不上太好,倒是也不算难吃。 “慢点吃,喝点水,来人,给他整点水。” “谢殿下。” 李彝兴并没觉得渴,但还是出于礼貌,喝了一口,随即,便是忍不住一愣。 “哎?怎么会……” “如何?” 李彝兴愈发激动,瞅了瞅手里的干粮,又瞅了瞅手中的水壶,连忙拼着牙都不要,狠狠地咬下一大口,随即又连忙去喝水,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就捂肚子了。 “这……这是何物?为何会如此的饱腹?” 赵光美不禁无比的得意:“此物叫做压缩饼干,好吃么?我亲自发明,又亲手做的哦,哈哈哈,好吃吧,我这手艺,可好哩,有了这东西,以后骑兵打仗的时候可就方便了,你说是不?想不想要?回头给你整个几万石带着,就当是我开封这边的特产了,哈哈哈哈哈。” 赵光美那叫一个得意啊,是真得意,毕竟,虽然他来宋朝之后其实已经主导了不少的发明了,但也唯有这个压缩饼干,才是真发明,是他自己一点一点琢磨的。 谁让他上辈子是厨子出身呢。 而这东西,对军队,尤其是对骑兵部队的作用,自然已经是不言自明的了,不夸张的说,他的军队如果能大量的提供这个东西,恐怕战斗力都能翻一倍。 “这……这东西是怎么做的?” 赵光美得意洋洋地道:“告诉你也没用,这东西的主要原料是面粉、食盐、油脂、以及大量的糖,老实说,即使是在一年之前,这东西大宋想制,其成本也会极高,主要似乎糖太贵。” 李彝兴一脸懵逼:“难道……今年的糖便宜了?” “没错,是今年我大宋的糖便宜了,我手下有个叫潘美的,在湖南那头,和薛居正大量的引导着降兵们种植甘蔗,种出来的甘蔗又通过简单粗榨,制成了糖浆,糖浆运到开封,再通过商行新制出来的离心机分离出大量的白糖,这制糖的成本和产量,照比过去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 李彝兴大惊,道:“这莫非,便是殿下的商行之利?” 赵光美点头:“不错,但这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走,咱们边走边聊,哦对了,给你介绍几个朋友,这位,是我秘书萧绰,辽国萧思温之女是替辽国来窃听咱们的机密的。” 李彝兴:“…………” 这殿下果然是有病是吧! 萧绰则是给了赵光美一个大大的白眼,俩人自从有了男女之实之后她跟赵光美相处起来也随意了许多,对赵光美的神经病行为越来越有了承受能力。 说白了,人家还是自信,啥都不怕他这个辽国奸细知道,甚至今天这个事儿,他分明就是故意让自己旁听,故意让自己告诉辽国,大宋已经和李彝兴结盟了,啊呸,是定难军已经对大宋忠心耿耿了。 可他哪来的这么大的自信呢? 要知道,党项人啊,从来最是两头下注,两面三刀,灵活多变的啊。 正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自从跟赵光美有了夫妻之实之后,萧绰渐渐的也学会不要脸了,笑着道:“见过节帅,李节帅啊,也是咱的老朋友了,与家父还是莫逆之交呢,节帅您可是有日子没去大辽找家父做客了呢,家父对节帅,也是时时念叨呢,您可不能厚此薄彼,日后,一定也要来我大辽做客呢啊。” 啪,赵光美狠狠一巴掌就打在了萧绰的屁股上:“伱给我滚一边去,你当着我的面这么说,显得他跟首鼠两端,朝秦暮楚一样,你这不是让太尉为难么?” 李彝兴:“…………” 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啊。 跟不上年轻人的思路了。 特娘的玩了一辈子政治,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