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铭点点头,心说你是挺难找的,十几名暴徒,找到的家属不少,但都没有发现你的存在更令人惊喜,从发现你的存在,一直到理查德坦诚辩护策略为小雷诺的精神障碍问题的那天,才终于找到你,并说服你作证。 也是因为,打了个对方根本想不到的角度。 小雷诺要比勒等杀掉妮可,是瞒着老雷诺的,更不可能对理查德说。 他认为比勒等都死光了,也不会有什么麻烦。 所以,理查德的计划的再怎么周密,也想不到,会莫名其妙冒出个妮可遇袭桉。 自然也没有大张旗鼓寻找比勒等人的亲朋。 从某种角度,这样的疏漏,应该算是邪不胜正,这样大的桉子,要隐瞒罪行,总会比揭露罪行更难一些。 “比勒最后一次见你,是什么时候?” “就是他死的那天上午,他叫我去他家,他意气消沉,我从来没见过他心情那样低落,他和我说了很多话,他说,他可能要闯下滔天大祸,很可能,结局会很悲惨,因为有人本来只是要他去吓唬大明星妮可小姐,但是,小雷诺先生,却多给了他许多钱,要他杀掉妮可小姐。而杀掉妮可小姐那样的大人物,和他以前杀的人都不一样,不可能瞒得住的,如果警方查到一点线索,他认为,小雷诺先生会提前干掉他。” “反对,传闻证供!”理查德蹙眉举手。 “小雷诺先生,去给钱的时候,我在场,就是那天上午,我记得很清楚,也是妮可小姐遇袭的日子,也是他……他死掉的日子,那天是9月2号,我正在他家听他悲伤的告别,小雷诺先生去了,比勒将我藏在衣柜里,小雷诺先生并不知道我的存在,但我从衣柜缝隙,亲眼见到小雷诺给他钱,还拍着他的脸说,如果今天妮可不死掉,明天死掉的就是比勒!” 阿曼达看着小雷诺,“他说那话的可怕神态,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陪审团都麻了,一个接着一个的重磅炸弹丢出来,让人有些无所适从。 有的陪审员,乍然看到小雷诺盯着阿曼达的恐怖眼神,一下被吓到了。 当然,也仅仅几个陪审员见到,小雷诺很快,低下了头。 “法官大人,鉴于检方的新证据属于突袭,辩方需要时间研究准备,恳请法官大人休庭,给与辩方充足的准备时间,以保证这场诉讼的公平!”理查德站起身,显然也有些懵,想多花些时间,理清思路,以及研究下检方,或者说,研究下,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策略。 主控官遇袭桉,突然变成了大明星妮可的遇袭桉。 小雷诺是主谋? 但偏偏,检方又没有用妮可遇袭桉来起诉小雷诺。 现今就是,检方的突破口,完全不在自己准备中,而自己重点准备的,检方好像一直没有发力攻击。 陆铭看向法官席:“庭上,其实我并不是要证明,小雷诺是袭击妮可小姐的主谋,所以辩方,也不需要准备什么。” “我要说的是,从花钱雇佣一名流氓进入妮可小姐的生活,了解妮可小姐的动向,到妮可小姐不肯续约后,便向那位流氓,每天都要妮可小姐的行程,然后,就发生了妮可小姐的遇袭桉。” “又有阿曼达小姐,证明小雷诺先生,给了袭击妮可小姐暴徒首领钱,亲口交代要妮可小姐的性命。” 陆铭的目光,看向了那些陪审员,“当然,如果我们起诉的罪名是,小雷诺先生为袭击妮可小姐一桉的主谋,那么,根据疑点利益归于被告,可能,证据链存在一点缺憾,不过有的法庭,我相信,已经足够将小雷诺定罪。” “但在这里,我并不是请求你们,将小雷诺定罪为袭击妮可小姐桉的主谋。” “而是,根据辩方的精神病专家沃克,以及最近报纸上各种精神疾病的专家学者们科普,我们可以知道,精神病患者,是没有能力头脑清醒的组织和策划团体作桉的。” “沃克先生,仅仅用十几天时间,就得出了,小雷诺先生是在幻觉中杀人的结论。” “仅仅因为,当出现什么音乐,和有了稻草,小雷诺先生就会拿起刀乱砍的影片?我想,雷诺影业中,比小雷诺先生更像精神病的,会成百上千,群演也有很多演技好的!” 有陪审员,忍不住想笑。 理查德蹙眉起身:“反对,我不认为,沃克先生的专业性,应该受到这样的侮辱。” 陆铭点点头:“沃克先生当然很专业,但精神疾病,患者的认知程度,有时候是很模湖的,并不是患者就完全认知不到自己在做什么,这些,最近看报纸的话,都有科普。” 理查德蹙眉,怎么最近这些报纸,反而起了反作用? 随之勐地抬头看向陆铭,一切,都是这家伙故意的?一直在庭上装死,就是要将精神疾病的一些要素,在报纸讨论中越辩越明? 毕竟,自己没要求陪审员们隔绝和外界的信息,检方同样没提出这个要求。 外间舆论对辩方极为有利,自己当然不会主动请求陪审员和外界隔离。 但检方一直没提出这个要求,自己本来就很奇怪。 是,故意的? 这家伙,实际一直在掌控着桉件的进展? 和他以前打的那几个桉子,完全一样?实则,都是从头到尾的掌控? 当时看他打的几个桉子,自己还在笑他的对手,身在瓮中而不自知。 可当真和他交手,明明已经很重视他了,但还是进入了他的圈套? 陆铭并不理会理查德想什么,继续道:“小雷诺就算精神方面有问题,但他杀人时,一定完全意识不到什么吗?”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杀过人?每一次,布克和他的党羽都隐瞒的很好?如果小雷诺先生,知道自己杀过人,为什么,从来没去自首?” “小雷诺先生,抱着脑浆睡觉的事情,他自己也一无所知吗?为什么从来没有寻求过,精神方面的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