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曹营还是保持着惯有的微笑,但眼眸里,闪过一丝得意的笑意。 陆铭同样微笑看着自己“支持者”这边发生的骚乱,也看到了,直接站起来指责鼓掌几个人的,正是那徐三志老警长,这老头,跑来支持自己了。 “主持人,我可以开始了吗?”陆铭看向主持人。 “当然,接下来,我们请陆千行候选人阐述他的观点!” 身子微微前倾对准话筒,陆铭笑了笑:“首先,我并不支持种族隔离政策,但是,我认为,平等的隔离,也就是帝国最高法院默许的隔离原则,对黑皮肤群体来说,是极为仁慈的一种举措,只是,很少人意识到,来自最高法院大法官们的善意。” 想也知道,现在电视机前,肯定会响起很多嘘声,不过,更多的应该是大多数西洋人的喝彩声。 “平等的隔离?我甚至可以说,是我们为黑皮肤群体争取应有的权利的最佳武器,但可惜,我们大多数的平权专家,如曹营候选人,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比如,平等的隔离,就是要求,在公共区域,其他族群享有的一切,被隔离的黑皮肤群体一定要享有相同的服务。” “比如火车的两个车厢,一个车厢是黑皮肤群体,一个车厢是其他群体,那么,我会以年为单位记录一下,黑人车厢一年的人流量,以及另一个,非黑人车厢一年的人流量,同时,两个车厢在这一年里,提供的免费水和小吃、清洗车厢的频次以及对一些小件更换清洗等等频次,还有两个车厢服务员总人数的总服务时长。” “这样,分别除以两个车厢的人次,不能说两者得出的数据应该一模一样,但大体上,应该相差不多,这才是平等的隔离,否则就是违反了法律,火车运输公司应该受到处罚。” “其他同理,公园的活动区域面积,提供的免费服务,公共洗漱间提供的服务等等。” “黑皮肤群体都要有相同的人均待遇,那么实际上,对于经济方面普遍处于贫困状态的这个群体来说,这难道不是天大的福利吗?” “实际上,如果严格执行平等的隔离,我想,大多数州的财政,会很快破产!” 陆铭看向摄像机镜头:“实际上,我很愿意为所有黑人兄弟们代言,作为你们的集体诉讼代理人,向各个实行平等隔离的州政府提起诉讼!” 众人都呆呆的听着,曹营同样目瞪口呆。 “当然,我绝对不希望事情走到这一步,所以我想,平等的隔离应该会很快完成它的历史使命!” 陆铭顿了下,“不过实际上,每个族群有每个族群的生活方式,帝国以邦联立国,就是因为先贤们明白,强行的融合,要求所有族群混居在一起,只会引起混乱的碰撞,甚至爆发惨烈的战争。” “又如我们东海,一直以来对移民的居留政策,就很被其他州省诟病,因为要取得在东海的居留证很不容易,就更不要说获得完全的公民权了,但经济条件相对富裕的人群,取得东海的居留证就很简单,所以,其他州省有很大争议。” “可实际上,正是因为东海对移民严格甄选,吸引各种人才进入东海发挥他们的聪明才智,我们才能作为促进帝国经济、科技发展的龙头城邦,一直以来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如果我们也和其他部分州省一样实行自由迁徙政策,那么可以想见,东海会很快变得混乱无比。” “我也坚决反对,通过人为的干预,改变新移民的种群比例,那将会给东海现今的社会秩序,带来灭顶之灾!” “我们北关,更加不能成为,这种,族群演变的桥头堡!” “谢谢主持人!谢谢场下的朋友!”陆铭微微躬身。 红衫子人群,立时热烈的鼓掌。 “陆千行候选人,从你最后的发言,就知道,你是一位种族主义者!”曹营极快的按亮了发言键。 陆铭点点头:“也许吧!” “你夸夸其谈,挑动民众的种族情绪,还在报纸上,连篇累牍的攻击圣安顿中学招收一名黑人学生之事,在你眼里,这成为了将会毁灭东海未来的巨大罪行?简直可笑!” “你还在一家商场拉起了覆盖整个商场楼层的巨大广告,造谣说第三社区,将来都会变成黑皮肤的人。” “这些,我可以原谅你,我知道,这是你的竞选技巧,所以,你的行为虽然令人不齿,但我不会指责你!” “但是,你知道不知道你所做的一切,对小埃尔伯的伤害?” 曹营满脸悲痛,“当然,你肯定不知道小埃尔伯是谁?” “小埃尔伯,就是圣安顿中学特招的黑人孩子,他聪明善良,善解人意,所以,他想不通,为什么,他来到这里上学,就要遭受那么恶意的指责,甚至,令本来对他很友好的同学,现在也对他又打又骂?!” “他想不明白这一切,想不明白,为什么东海的叔叔阿姨们,会这样讨厌他。” “在前几天的一个晚上,他留了一封信,失踪了。” “到现在,我们也没有找到他,这个可怜的孩子……” 曹营轻轻擦拭着眼角,“甚至在他留的信里,也没有怪任何人,一直在说对不起,在说他不想伤害任何人……” 台下,观众们都默然。 如果话题是一整个族群,那么,很多人想法会不一样,族群,只是个笼统的集体印象。 可是,曹营讲述的这个小可怜虫,因为竞选受到严重伤害的牺牲品,毫无疑问,令每个人心里都沉甸甸的。 “所以说,竞选,竞选,竞选个屁啊!”曹营突然爆了粗口,更狠狠踢了一脚演讲台。 台下观众们看着他,都眼睛湿湿的,或许,我们缺少的,就是这样有血性又良善的领导人吧。 “塞耳塞不哈,你知道是谁吗?”陆铭突然问曹营。 “什么?”曹营满脸沉痛,看向陆铭。 “塞耳塞不哈。”陆铭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