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我口说,也没有和矿工们求证,就直接封矿,但是,我说的那些,什么没对矿工安全培训啊,没有在安全资金里按矿业安全标准投入那许多钱啊,其实就是气话啊,怎么就成封矿的证据了?” 曹德亨呆了呆,立时更用力挤眼睛。 李兆佲,则若有所思。 外面,有人用力敲门打断了对话,看起来曹德亨松了口气。 黑头走到门前从猫眼向外看,说道:“老爷,红豺夫人一帮人住进了这层,敲门的是她的随从,在故意挑衅,敲完门就走过去了。” 陆铭笑笑,“是吗?”起身走过去,“开门,我看看是谁敲的?” 走廊里,正走着一架竹子抬椅,一团妖艳红云慵懒蜷在里面,抬竹椅的是两个很健硕但面貌清秀的少女。 前后左右,更各有六名美貌少女洒落花瓣。 还有两个女唢呐手,此时吹起了唢呐,呜哇很怪异很刺耳的曲调。 黑头在旁边小声嘀咕,“这妖妇,好大的谱。” 陆铭蹙眉看着走廊里乱糟糟好似神婆出行的这一幕,略略提高声音:“是谁刚才乱敲我的门?!” 竹子抬椅上,抬起一只妖魅无比的芊芊玉手,长长的五彩鎏金指套金光灿灿,妖异可怕而又魅惑。 队伍立时停了,唢呐也停了。 陆铭耳边响起细如蚊鸣的声音:“傻狗!等我亲手骟了你!” 陆铭呆住,怎么也没想到,宛如神魔一般的这个妖妇,那麝兰檀口会骂出这种粗俗之言,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抬椅上,妖艳纤手放下,队伍继续前行,唢呐也吹了起来,慢慢转过了走廊。 陆铭这才回神,看了旁侧黑头一眼,心说还好旁人听不到,不然,这是第一次自己被骂的目瞪口呆全无还手之力。 不过这妖妇,此次和自己距离,比上次远一些,声音便小了许多,显然也到了她这秘术的极限。 陆铭回转套房外厅,正沉思的曹德亨笑笑道:“陆老板,不知道有没有和曹氏矿业合作的意向呢?” 陆铭指了指书房:“曹董,我们里面谈。” …… 刚进书房,曹德亨就叹气道:“陆老板,您方才那打官司的诀窍,说的那样详细,不是真的吧?……” 陆铭一笑:“放心吧,是,也不是,被对方知道了,也没什么关系的。” 想也知道,曹老先生和自己挤眉弄眼的,显然是其“老友”已经和他貌合神离,甚至成了别人搞他煤矿的内鬼,他是想自己搞个假策略出来迷惑对方。 不过,他不懂法庭技巧,这种小动作,对有的案子,比如自己现今这个,并没有什么用。 听陆铭话,曹德亨神情一松,笑道:“陆老板年纪轻轻便被委以重任,岂是等闲?是老头子我多事了!” 又说:“有句话,不知道唐突与否?” 陆铭笑道:“曹董最关心的,便是我这案子的胜率吧?实话说,八成左右。” 如果是在东海法律界,有亲近的人问,自己定然说“六成”,懂行的,自然就会知道自己胜率很大。 但和这曹老先生,自不能那样云里雾里。 曹德亨眼睛一亮,随之,又黯淡下来,摇摇头:“可惜,我的煤矿,还被封着呢。”他抬头,看着陆铭:“陆老板,如果现今这个官司,煤矿主赢了的话,那我也和矿业局打官司,是不是赢得希望会很大?” 陆铭点点头:“理论上是,但这个官司属于秘密审理,所以,虽然你的官司类似,但很难引用这个判例,因为一般的律师,是应该不知道这个官司的,如果知道了,还要追责,从哪里拿到的卷宗?” 曹德亨略有深意的一笑:“所以,我这个官司,也只能请陆老板来打了。” 陆铭摆摆手:“说真的曹董,作为律师,我只是阐述客观情况,真不是你想的意思,而且,佐敦煤矿,好像是胡司令盯上了是吧?和现今的官司情形很不同,曹董也知道,这里人治是大于法治的,所以就算这个官司赢了,到你起诉的时候,结果还是很难说。” 曹德亨默默点头,突然问道:“陆先生,您认识潘县尊吗?不是龚代理,我是说,真正的县尊……” 陆铭点点头。 曹德亨看着陆铭神色又谨慎的问,“那您能做她几分主?在此间经济事务,是完全由您代理吗?” 陆铭点点头:“是,我可以全权做主。” 曹德亨咬咬牙,“那么,陆老板,我先小人后君子,如果陆老板能赢了这场官司,我愿意转让我曹氏矿业的股份给与潘县尊、龚代理和您如何?” 陆铭也想过,他上门会提出的一些合作条件,是以,对他说的话也不感到意外。 笑了笑:“曹董,说真的吧,佐敦煤矿被胡家盯上了,比如这个官司赢了,哪怕,我帮你也把煤矿打官司解封,但后续,也麻烦着呢。我想,潘县尊虽说和总督大人的世交有旧,那位世交家族,比总督大人家族还要强盛百倍,但潘县尊来此是为了和气生财,我想她轻易不会想招惹胡家的,尤其牵涉到两个世家,还能令人家反目成仇啊?” 听着陆铭介绍潘县尊的背景,曹德亨呼吸有些粗重,虽然对方肯定是大肆吹嘘,但吹到这种程度,听起来,那西洋县尊,应该还真不太怕胡家,当然,前提是能打动她请她参与进来。 咬咬牙,曹德亨道:“如果陆老板能打赢现今这场官司,我愿意将我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转让给潘县尊,百分之三转让给龚代理,百分之二转让给陆老板,如何?” 陆铭笑笑,知道他咬定要自己赢了这场官司,是因为在他看来,这场官司,其实同样是潘县尊和胡家的人脉比拼,如果在黑山赢了胡家,那就说明,自己说的不全是吹牛的话,而是有点靠谱,如此,给那西洋县尊献上干股,得到她的庇护,总比被胡司令连骨头带渣吃的一干二净要好得多。 而现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