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变得清晰。 却听一声惨叫,身旁那蜷曲的红云向后便倒,红豺夫人就这样摔倒在自己身旁,俏脸苍白如纸,嘴角,更有一丝鲜血淌出来。 “少爷?”“老爷?” 门轻动间,红纱帷幕前,却见一老一少两个身影,是黑头和孙伯都到了床前。 自是两人都听到了红豺夫人的惨叫。 “哦,我没事!黑头,你上来看看。” 陆铭莫名其妙看着瘫躺在自己身侧的红豺夫人,这是秘术不到家走火入魔了么? 听着主人确实没什么麻烦,黑头便没急着进入账内,而是看看自己身上衣装,确认很干净之后,这才褪了鞋子,小心翼翼掀开红帐一角,钻进了个小脑袋,双腿跪在床沿上。 见到陆铭身旁是那妖妇,黑头立时一呆,忙钻进来,手里短枪顶在了红豺夫人额头,又看她嘴角淌血,瘫软委顿的情形,奇道:“她怎么了?”又满脸羞愧,“老爷,等惩处过她,再请老爷治小奴的罪!” 陆铭摆摆手,“不关你的事,咱们没到三沙前,她就潜进来了!” 看着红豺夫人,“喂,你没事吧?!” 红豺夫人双目无神,呆愣愣的样子,木然的说:“遇主反噬,稍歇便好。” 陆铭也不知道她说什么,问道:“你们到底想怎样?老豺人呢?” “三里外,西北方,废弃矿洞。”红豺夫人遇问便答,但神色木然,好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西北边的废弃矿洞?三里外?那确实有一个。 “老豺在里面,一共几个人?”陆铭问。 “两人,师兄在,铁狼在,铁狼重伤,需药物。” “其他人呢?”陆铭又问。 “叛变,死亡,其余进了山,等召唤。” 陆铭微微一怔,看来,豺帮还发生了严重内讧? 看着现今木偶一般的红豺夫人,看来真是走火入魔,本来这秘术可能是将自己变成她的木偶,而且,听她的意思,可能会严重伤害大脑,事后就会变成行尸走肉。 而她秘术不到家,走火入魔,所以,问她什么,说的应该都是真话。 但还是要谨慎。 琢磨着,陆铭道:“黑头,你看着她,不过这家伙会缩骨术,绳子手铐什么的怕不管用,你就时刻盯着她。” 说着话,陆铭起身撩开帐幕,“孙伯,你叫上雷暴他们,召集人手,去西北三里外那个小树林废矿井,看看是不是老豺在,说是还有个重伤员,都带回来,不过,要查探好,看是不是有埋伏。”又道:“先看看镇子附近,防备他们调虎离山。” 孙伯应声而去。 …… 漫天星光,后院,陆铭看着面前,被五花大绑的一名干瘦老人,虽然他被绑着,但隐隐的,却安如磐石,好像天地都被他踩在脚下,一丝一毫俘虏的气馁都没有。 孙伯说,老豺并没有反抗,见到被包围,便举手投降,说洞内有伤员,不要乱开枪。 受伤的是一名铁塔般大汉,十三太保之一的铁狼,现今被戴了手铐脚链,不过,也在帮他处理枪伤。 “豺帮主,你欺压平民,算不上什么好汉,但姑念你年纪大了,我对你特别优待。”陆铭说着,挥了挥手。 孙伯上去解开他绳索,又将一个木墩踢到了他面前。 老豺本来不想坐,但见孙伯手势,想了想,也就坐了下来。 比陆铭便显得矮了许多,先前的气势也荡然无存。 斟酌了一会儿,陆铭摇摇头:“虽然你过去,可能有一些罪行是别人诬陷在你头上的,但你自己同样血债累累,所以,天一亮,我会将你递解给区公所治安官,你会在本区法院,得到一个公平的审讯,你的罪行,你赖不掉,不是你的罪行,也没人能诬陷你!” 老豺轻轻叹口气,“生亦何欢,死亦何苦?没落在胡贼手里,没落在逆子手里,而是最后成了陆老板的功劳,老夫已经无憾了!” 陆铭沉吟着,“你山里的匪众,若能劝他们放下武器自首,功莫大焉,若不然,他们必然来闹法庭劫狱,到时一个个尸横遍野,徒增杀戮罢了。” “陈启发背叛了你,听闻你就剩下了五六个老兄弟,你忍心见他们一个个不得善终吗?” 老豺沉默不语。 “义兄,我,我对不起你……”那边,黑头正押解着戴着手铐的红豺夫人出来,见到老豺,她立时俏脸梨花带雨,悲痛愧疚。 老豺苦笑:“怎么关你的事,是我叫你来的,何况,也不过,希望万一有个生机。” 看向陆铭,“陆老板,我能不能和你单独聊聊。” 陆铭点头,摆摆手。 很快,后院就剩了三人。 陆铭和老豺,以及站在老豺身边的孙伯。 老豺轻轻叹口气:“胡定山看似粗犷,其实狡诈狠毒,我却不想,我那义儿陈启发,早被他收买,今晨警备队突击时,那逆贼并没有反目,是为了我的秘藏,待我们逃难时听我吩咐命令,叫铁狼带人去挖我多年珍藏的金银宝石,听到地点后,他和一众叛逆暗中占了交火位置,突然冷枪大作。” “其实在那一刻,我就死了!” 老豺抬头看着黑黝黝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是众叛亲离时一众老兄弟躺在血泊中的惨状?还是当年结义时的意气风发? 陆铭默默点头,钻天狐陈启发在法庭上自己见过,当时对他印象就不佳。 这老豺,被义子背叛,忠于他的义子和手下,近乎全军覆灭。 除了重伤在此求医的铁狼,进山的余部仅剩下了两名太保和三名行脚。 可说,曾经在龙岗呼风唤雨的豺帮,就此烟消云灭。 也不怪,老豺已经心如死灰。 “我之余部,我会去信叫他们下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