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旗!怎么着?想公报私仇?当年你儿子是被我打掉颗门牙,但他该打!” 显然,两人之间还有些旧怨。 杜德旺身边是跟着两名随员的,都是年轻力壮小伙子,当然,肯定是他自己花钱雇佣的,家里的护院那种。 杜德旺对两名护院做个手势:“把这匪类给我绑了!” 克莉丝汀微微蹙眉,见陆铭只是旁观,她便也默不作声。 可却见陆铭突然走过来,挡住了她视线,更笑道:“克莉丝,捂上耳朵,别听他们说什么。” 克莉丝汀立时知道他想做什么,瞪了他一眼,小声说:“又乱七八糟!”但还是用手捂住了耳朵,且向远方走去,到了一棵大树后面。 那边赵山炮自然不会老实受缚,哪怕其中一名护院摸出盒子炮对准了他的头,赵山炮兀自头顶着那冰冷枪口怒吼:“你来!你不崩了老子,你就是狗娘养的!” 彭,他的后脑被另一名护院用警棍砸中,一个趔趄险些摔倒,他回身和那人扭打起来。 “彭”一声枪响,却是那护院直接开了枪,但阿七不知道怎么到了那护院身边,在他开枪的瞬间推了一下他,子弹便打偏了。 赵山炮也是一呆,此时茅草屋里,一个小小身影出来,随之哇的哭起来。 赵山炮看着那黑洞洞枪口,又看看门口的儿子,终于不再挣扎,被按在地上用绳子捆缚起来。 杜德旺对陆铭和魏春丽一笑:“好了,这山匪被制伏了!我想,孩子们上学的事情没有阻滞了!” 魏春丽蹙眉道:“你这是做什么?快放了他!” 杜德旺笑道:“这就要交给法庭法办了!” 陆铭看着杜德旺点点头:“原来杜老爷早有准备,就是为他来的,怪不得您一把年纪,要陪我们进山呢!” 杜德旺笑道:“张律师说笑了,我也想不到这凶顽会抗拒国法,还要殴打我们。” 陆铭脸色并不怎么好看,怎么也没想到这杜德旺家的护院敢直接开枪,如果不是阿七见机得早,赵山炮肯定挨一枪,看起来,是照腿上打的。 可不管怎么说,赵山炮真中枪的话,也是因为自己大意,刻意没有阻挡这场冲突。 “去叫克莉丝过来吧!”陆铭对阿七说。 那边,杜德旺的人粗暴的拉起赵山炮,将哭喊跑过来的孩童一把推了个跟头。 魏春丽气坏了,不管身后那男社工拽她,迎上去说:“你们快放人,你们有什么权力抓人?!” 杜德旺脸微微一沉:“遇到匪类,人人得而诛之!” “杜先生,我现在是赵山炮先生的代表律师!”施施然走回来的克莉丝汀微微一笑:“请问,你们为什么抓我的当事人,你们有逮捕证么?还是,你们有警员的身份,具有合理的怀疑?” 杜德旺怔了下:“什么意思?” 陆铭道:“克莉丝说的很清楚了,她是赵山炮先生的代表律师,因为她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不像我,我目睹了事件全过程,属于亲身经历感知了桉件,所以,只能做证人,不能代理你们任何一方,但就你们的纠纷,克莉丝小姐是完全可以代理你们其中一方的。” “张律师,你不要开这种玩笑,这小洋马……”杜德旺顿了下,“这位克律师是不是有些湖涂,您帮我说说?” 陆铭看着他,澹澹道:“没人和你开玩笑,你们可能牵涉到绑架、意图谋杀、故意伤害等等多种罪责,哦,还有啊,那是警棍吧?怎么来的?非法持有警械也是违法的,还有那位的盒子炮,有持枪证吗?有的话,用途是什么?允许不允许在非特定情况下随身携带?这些,可能都是很大的麻烦!” 杜德旺脸色渐渐沉了下来,“你们是外乡人不懂,还是不要管闲事的好!” “你再不放人的话,罪责越来越大了哦!而且,可能会有人见义勇为救人也说不定!”陆铭话音未落,事务所那几名年轻男性事务官便慢慢靠近过来。 “妈的,你们这群傻子……”有持枪的那护院哭笑不得,摸出盒子炮便想对天鸣枪吓跑这些完全没遭遇过社会毒打的青年学生们,一看就都是刚从学校出来的城里人,根本四六不靠。 “哦……”他一声痛呼,却是手腕突然一痛,手枪落地,人也摔倒。 “这里有治安官吧,魏小姐,你去报告一声。”陆铭对正怔忪看着自己的魏春丽说。 通常来说,一个区的民政委员会,都是各村选出一名民政委员,但这落日谷村,显然完全游离在社会体系外,没有人投票,更没人参选本村的民政委员。 不过,魏春丽介绍了情况,因为其情况特殊,这个山村由区治安所派驻了一名治安官,处理可能的小偷小摸事件或者打架斗殴之类的纠纷,此外,也是防范山匪之类的死灰复燃。 魏春丽本来呆呆看着陆铭,这时回神,慌乱的答应一声,“是,是,好,我去……” 转身向小路跑去,那男社工忙跟了上去。 杜德旺阴着脸看看陆铭,又看看克莉丝汀,点点头:“你们很好。” 老头做个手势,先拄着拐杖离开,两名护院忙跟上,那持枪的护院虽然捡起了枪,但胳膊痛得厉害,抬都抬不起来,另一只手捂着,哼哼唧唧的离开。 这边,有鸭舌帽小伙事务官去解开了绑着赵山炮的绳索,赵山炮的儿子扑到父亲怀里痛哭起来。 “哭什么哭!”赵山炮训斥道:“把马尿给我擦干净!就知道掉马尿,一点用没有!” 明明因为担心儿子受到伤害才不再反抗,可在儿子面前,却是严厉无比。 克莉丝汀递了张名片过去:“赵先生,现在请你将纠纷的所有细节告诉我,我们可以选择报警,也可以选择自诉,而不管走哪种程序,我都会作为您的代表律师免费为您提供法律专业方面的协助!” 赵山炮一呆,“还要报官?不没事了么?谢谢您了。”又看向陆铭,“也谢谢您!” 这两位律师,显然是帮了自己,都是衣冠楚楚的城里人,也都是好心人。 赵山炮努力对两人挤出微笑。 “赵先生,这官司必须要打的!不然,你后患无穷!”陆铭当然不会讲这场官司的意义那些大道理,琢磨着道:“这样,我们进去聊?” …… 回到房车上时,已经是后半夜,凌晨两点多,外间月明星稀,房车内亮着幽幽夜灯。 坐在沙发上,陆铭有些疲倦的闭上双眼。 赵山炮虽然不爱打官司,但碍于克莉丝汀劝说,勉强答应,明天他会来这里和自己两个汇合。 然后,一起去区治安所报警。 这也是陆铭提议的,想顺便看一看,一系列机构的行事风格。 至于孩子们上学的事,倒不急于在今晚了,准备明天再和他谈。 只是,心里莫名觉得压抑,靠在沙发上,陆铭长长吐出口气。 那边水声渐渐停了,门一响,陆铭转头看去。 从洗漱间出来,克莉丝汀还是穿得很整齐,虽然明显头发湿漉漉的,可还是梳起了马尾辫,一袭雪白吊带牛仔裤,鹅黄过膝软袜和黑皮鞋都是崭新崭新的。 看陆铭奇怪的目光,克莉丝汀温婉一笑,慢慢坐到了陆铭身边,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