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猎户遵循猎叉为大的古老传统,一些纠纷会私下解决。
这些,都是陆铭从面前胖胖的行会会长波罗东的嘴里知道的。
波特等人带着保罗去寻以前聚落的幸存者,陆铭和三女被介绍来这个酒吧喝一杯稍事休息。
很浓烈的麦芽酒,陆铭浅浅尝着,和马上很好事凑上来的波罗东很快聊得热乎起来。
波罗东还有半年就可以离开这穷乡僻壤了,但越是轮换时间就在眼前,他越是觉得难捱。
说起繁华的“南特市”,他满是思念,讲述着那里的一切。
其实听起来,南特市也不过四五万人的小城市而已,应该是飞鸟公国靠近天河峡一带最大的城镇。
猎人行会在公国来说属于很劣势的小行会,毕竟整个公国两百多万人,猎人的比例也就百分之二左右,哪怕渔民也被归属于猎人之列。
也就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中游的,主要以捕捉这些为生的,便是猎人。
猎人聚落也多有少量农田,但并不影响都被划分为猎户。
相反平原区那些偶尔也会去打猎,搞几只野兔子之类的,还是为农户,归属农业行会管理,但农会总会长,则会由大公的事务官担任,因为整个公国的土地,名义上都是大公私有。
陆铭和波罗东随意聊着,短短时间,对飞鸟公国的社会架构便有了初步的认识。
参天大树上高低依次挂着三个树屋,都是新修建还散发着木香的崭新木屋。
白灵姐妹和狄芭娅被安排住在最高的木屋,陆铭和保罗住中间高的木屋。
陆铭五人,现今就都坐在木地板上用餐,烤的某种野兽肉类和一种面食馍馍。
这处木屋群是玻利维亚聚落比较富有的一家人家新建的,正好免费提供给五人住。
不过很明显,这家人中,有两个后生已经到了婚配年龄或者即将到婚配年龄,刻意讨好这几位远方客人中的美女而已。
便是现今的饭食,也是两人中那个稍微大一点的十八九岁的后生送来的,他很腼腆,一直都不敢抬头看白灵三姐妹,送了饭食就忙不迭溜掉,大概很浪费了家里长辈的好意。
保罗心情不太好,闷头咬着馍馍。
见到了一些故乡幸存者,但和他家关系较好的,当初住的也比较近,多被泥石流直接埋掉,几乎没什么幸存的。
父母就更不用说,虽说早就知道这个结局,但他必然一直还存在幻想,这么多年没有回来寻亲,固然是真的很难回来,可害怕面对残酷的事实也是原因之一。
他家族唯一的幸存者,是一个堂嫂,但保罗和那堂兄以前关系就并没有那么亲近,堂嫂逃难来到玻利维亚后又已经再嫁,和他也就基本算是没有什么瓜葛了。
也仅仅证明了他的身份。
玻利维亚,意译的话就是三林镇。
保罗那已经覆灭的家乡玻利瓦尔,意译为五林镇。
隶属猎人行会管理的天河峡北岸的聚落,在猎人行会的地图上,基本就是数字排序的林中小镇命名。
保罗谎称自己来自的“哈里森格罗”例外,意译为“迷宫之山”,其自成一体,和猎人行会属于合作关系,有点国中之国的意思,其地形显要,外人也很难进,倒是每隔几年猎人行会会选些青年男女去和迷宫山聚落交换同样数量的青年男女,这种古老传统,自是避免了一个封闭部落长期近亲繁殖的可能性。
此时保罗闷头不语的吞着馍馍。
白灵三女同样极为小口的进餐,目光却都聚焦在陆铭身上。
陆铭却是暗中摇头,本来带了白灵姐妹来,是想看有没有机会用白灵姐妹显露“神迹”,她俩美丽的翅膀,完全可以忽悠这些翼人族,告诉翼人族这才是他们的终极形态,白灵姐妹是真神派来的使者来指引他们。
但现在看,翼人族的信仰氛围并不浓烈,反而很世俗,对冥河教的光明神也不太感冒,更像是无神主义论者,也没什么认为自己是被神抛弃的弃儿才会生出完全不中用的畸形翅膀这种悲观观念,反而对这个世界刚刚诞生的进化理论比较信服,认为他们是从某种巨鸟进化为人,翅膀渐渐属于了无用器官,才逐渐退化到现今的样子,和阑尾是差不多的性质。
应该是进化论会满足他们各族群天生平等的心理需求吧。
其实从第三大陆北方来说,进化论明显解释不了这许多特异的族群,也没什么远古化石为佐证,但翼人族出于需要认同这种理论,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总之好像要利用白灵姐妹在此宣扬“天使神”,看来难度极大。
要换个思路了。
陆铭慢慢喝着杯中的清泉,此处水质很好,清冽透心凉。
深夜时,陆铭乘坐隐形飞车回到了天河峡南岸的沼泽镇。
自不能用仙门开门,仙门看似来往轻松,自己也根本感觉不到费力,但实则属于撕裂时空的仙家术法,在冥河帝国的地盘,哪怕是最边缘的地界,使用这种神圣级术法,也必然会被冥河太子感应到。
“飞鸟公国民众过惯了平静的生活,用那里做突破口,未免有伤天和,不过,和其交往没什么坏处,在那里就算一个情报站吧,我会长期派驻两名暗刺在那里搜集情报。”陆铭一边琢磨一边说,两名暗刺,在那里的形象和白灵姐妹相同就是。
小火车奢华待客室坐在陆铭对面的伊丽莎白,心下倒松口气,越过天堑攻击飞鸟公国,怎么都感觉这一招太险,孤军深入,补给不易。
不过她俏脸却一脸难色,“可是,第一侍卫团正在急行军中,还有一天就能抵达沼泽镇。”
陆铭笑笑:“放心,我不会让你几千人白折腾,答应过你的给第一侍卫团换装一事,肯定会做到,也可以保证他们的武装能匹敌冥河帝都最精锐的近卫军。”
伊丽莎白眨眨碧眸,“谢谢元侯!”
陆铭脸色突然微微一变,手捂住了胸口,脸色发白,很是难受的样子。
伊丽莎白一怔,“元侯,你怎么了?”
陆铭慢慢坐直,一名负责通讯的暗刺已经快步走上来,单膝跪倒,用一种伊丽莎白听不懂的语言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