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一进门,先看了看孙女有没有事,看到熙柠毫发无损才怒斥道:“孙氏,你不是在禁足吗?怎么跑这里来了,还有没有规矩了。”
孙氏低着头,说道:“母亲,我侄子昨天回家腿就断了,我这个当姑姑的当然得替他做主啊。”
“你侄子断了腿和阿柠有什么关系,你跑到这里来撒野。”
孙氏解释道:“母亲,就是她干的,我侄子昨天想进来,她怀恨在心,昨儿有人看见她屋里的丫鬟出去了,就是她们主仆干的。”
熙柠道:“三伯母,你说有人看见玉娘出了门,是谁看见了,又是在哪看见的,你把她叫来,当着祖母的面咱们对峙。”
孙氏当然不敢说是谁,那人是打扫院子的婆子,被她塞了银子才敢开口,若是到老太太面前,一定什么也不敢说了,说不定还会反咬她一口。
熙柠见孙氏不说话,继续道:“至于你说我们打断你侄子的腿,若是有证据的话大可去衙门告我,无论是顺天府还是大理寺,我都奉陪到底。”
老太太见熙柠妙语连珠,说的孙氏哑口无言,料想孙氏定是没有证据胡乱攀扯熙柠。呵斥道:“孙氏,我下令禁足你都看私自跑出来,看来是不把我这个婆母放在眼里了,现下更是当着我的面都敢胡乱攀咬,你真当老三不会休了你吗?”
孙氏猛地睁大眼睛,休了她?英国公府要休了她?随即冷笑道:“休了我?好啊,你们英国公府敢吗?”
“当年你们就看不上我,连聘礼都没下就把我抬进了门,后来三朝回门也不准我回去,我是裴茳的正妻,不是妾室。后来就算我生了玉姝,你们裴家也看不上我,连玉姝也没正眼瞧过。怎么现在想要休了我了?你们英国公府的百年声誉现在又不需要了。”
孙氏冷眼看着老太太,“母亲您一辈子沽名钓誉,临老了却落得个嫌贫爱富,欺压百姓的名声,啧啧啧。”
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浑浊的双眼瞪着她,但孙氏此时却不怕了,她捏着英国公府的命门,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好用。百年世家的名声可是比命还重要的,更别说老太太这个把英国公府的声誉,把自己的名声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人了。
孙氏冷眼扫过老太太,又看向熙柠,“只要我前脚走出英国公府的大门,后脚全京城都会知道你们英国公府裴家嫌贫爱富,无故休妻。不过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全京城的人都会知道,你们英国公府的大姑娘和我的侄子两情相悦,情投意合,却被你们棒打鸳鸯,生生打断我侄子的腿。”
老太太瞪着孙氏,“你,你……”
周妈妈连忙上前递上热茶,老太太喝了一口,稍微压下心中的怒火。“你到底要干什么?”
孙氏此时已经完全无所畏惧了,说道:“她打断我侄子的腿,当然要有所补偿,我要她……”
老太太吼道:“你痴心妄想,阿柠是我裴家嫡长女,怎么可能嫁给你们孙家的人。”
玉娘啐了一口,“呸,就你侄子那死猪样,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孙氏拍拍手,“不嫁,没关系啊,但从今往后只要哪家敢来提亲,我就给她家讲讲阿柠和我侄子是多么的情投意合,郎情妾意。我倒要看看谁敢娶她,我就不信就这样她还能嫁皇孙贵族。”
孙氏眼神恶毒,不怀好意的盯着熙柠。
熙柠面色平静,对她刚才的话满仪任何反应。淡然说道:“你也知道我今后要嫁的是皇亲贵胄,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亲女儿裴玉姝会嫁什么人呢?”
孙氏的嚣张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
熙柠继续道:“你也知道你女儿嫁不到好人家吧,有你这样的母亲,京城中叫得上名字的人家都不会娶她进门的,不过当妾倒是有这个可能。”
熙柠见孙氏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笑笑,道:“要不这样吧,你侄子不是想娶裴家的女儿吗?把你女儿裴玉姝嫁过去,表哥表妹正正好啊。”
孙氏脸色涨红,眼里闪着怒火,“你,你信不信我……”
老太太一把拍在桌上,“好了,你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省省吧。既然你侄子的腿伤了,那我这里拿出两千两银子给他,算是给他的汤药费。”
老太太眼神阴鸷的看着孙氏,“但有一点,要是外边但凡有一句阿柠和你侄子的闲话,我都会算在你头上,到时候我就拔了你的舌头,看看这张嘴还能不能再说话。”
听到有钱拿,孙氏自然愿意,笑着道:“好啊,钱我替宝瑞收了。不过阿柠的事还是再好好想想吧,说不定到时候就愿意嫁了呢。”
熙柠对老太太的做法已经习惯了,孙氏明显不会放过自己,就这样轻描淡写几句话就放过她,还要倒贴两千两。
熙柠刚想说什么,就被外面进来的婆子打断了。来人说道:“老太太,大姑娘,门外游太傅府上的小姐来了,说是昨儿和姑娘说好了的,来接姑娘到太傅府小住几日。。”
老太太道:“快请游姑娘进来。”
婆子道:“老奴请了,游姑娘说今日同行的还有家中兄长,就不了打扰了,改日再来向老太太请安。”
老太太看向熙柠,听到游方也来了,熙柠心中有了想法,看向满仪,满仪了然后便出去了。
不一会儿,满仪回来,冲熙柠点点头,熙柠心中一喜,吩咐漓洛去替自己收拾东西。转身对老太太道:“祖母,游家妹妹来接我了,我去她家小住几日。”
老太太还没说话,孙氏就阴阳怪气说道:“哎呦,这么快就要躲出去了啊。”
熙柠强忍着怒火没搭理她,和老太太告别后,带着三个丫鬟想要离开。孙氏跟着出门说道:“阿柠啊,早点回来,到时候我再让宝瑞来看你啊。”
熙柠猛地回头,盯着孙氏,孙氏得意的笑容僵在脸上。熙柠靠近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孙桂芝,你真以为我治不了你是吗?老太太忍你是为了裴家的声誉,你猜我在不在乎这个。”
孙氏脸上的笑淡了,熙柠继续道:“今日我能打断孙宝瑞的腿,明日我就能扭断他的脖子。你不会真以为我靠的只有一个英国公府吧?”
熙柠冷笑着,看着孙氏从得意忘形到现在脸色慢慢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