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至于吧?
说不定就和先前几次忽然听见莫名其妙的声音是一个道理——都是错觉。
对!定都是错觉。或许这就是人体的玄妙之处,因为她分明是生不了病的。何况要真是生病,就算她自己看不出来,师父还能看不出来?
对,就是如此!
谈容一拍掌,很好地说服好了自己,同时放弃了刨根问底。
“对了。”
“?”她好不容易才冷静点,怎么又有点慌了?
闻岓微微侧过脸来,但也只让她看到其极为优越的侧脸部分轮廓,“让阵法隐形倒是无妨,可你有想过得有怎样的好记性,才能在实打实的交手中记住自己曾在什么地方设了这阵法,而不至于给他人做嫁衣吗?”
给他人……做嫁衣?
谈容惊了!
没想!
闻岓心里没看上一朵破烂花,可结果还是把它带回去了。
忘了扔了。他想。但也不过就是一朵小花,带回来也就带回来了,也就顺手放在了桌上空茶盏中。
蔫儿了个透的花瓣要掉不掉地挂在蕊心周边,唯嫩黄的数根颤颤在花台之上,显然是已回天乏力。
他看着,忽然伸手一点,便如妙手回春般,见那花复又舒展了花瓣——即便仅寥寥数片,那也是花瓣。谁也不能说它是除了花之外的东西。
那孩子的金丹,果真没有丝毫损伤——不像她。
左右也没旁的好看的,闻岓视线就定在那花儿上,想着的是给他花的那人。
这般岁数了还是改不了小孩儿心性,执拗地闯祸,说多少次都听不进。如逃离开父母视线的孩子,只一会儿功夫就能弄脏了衣裳,再把自己磕碰出了伤,再闯点祸,没有让人完全安心的时候,也没有毫发无伤的时候。
虽说以往便是如此,他都习惯了。可竟然,那金丹真就没问题了……怎么可能!?她如今修为才哪儿到哪儿,还远不到能撑起金丹的时候,应当是如往常般,只要她不满足于现状,想要往更高处勉强自己,就必定遭受到一定程度的反噬……谈容就是这样的性子,没人能比他更清楚,所以她肯定是做过那些事的。
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他取出那花儿,也转起来。
眸中平静,水波不兴。
他猜测的是,因为那东西。
它就藏在她体内,同身同命,所以才顺道替她挡了灾祸……它确实有能力做到……虽说即便这么想也还是有想不通的地方。
就比如,谈容虽喜欢勉强自己,但也是个多少有点分寸的。再怎样,不至于真把自己折腾到没命了,它……也应该知道,所以即便视而不见,袖手旁观,也不会影响什么。
那么它为什么要出手?
那东西就该是极致的恶,而不该有一丝一毫善念。
但……罢了。他都没能在她体内找到它的蛛丝马迹,或许真是他想多了。
那东西既未平白生善意,也不在她身上。该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