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眼都浪费了。
谈容脑子里这么跑偏了一下,直至一口苦茶入喉,同饮酒似的,作态都是潇洒,好不惬意。实则难以下咽,让人连心肝都要打了抖。
怎么能这么难喝?
细眉颦蹙,一双眼不自觉染了厉色更是煞人。
作为在座唯一一个贯彻了师门教诲的长辈,秦尘修道:“修者不可轻易插手人间事——不可依靠术法为祸人间,不可自视甚高擅自扰乱秩序,不可轻易让人看破身份——不该我们来管的事,不可去管。这儿有这儿的规矩,绝不能随意打破。”
简而言之,少管闲事。
他俩不是听不懂,谈容也懂,不过未必放在心上就是了。与他们不出手的理由不同,她只是……真的对旁人之事不感兴趣。
“老身求您了,求您了……再宽限些时日吧,我便是砸锅卖铁也一定会还的……”这声音出自老妇口中。
因这时看热闹的人群围着中心几人都移动过来了,方便几人在楼上是看得越发清楚。
也听得更清晰了。
老妇跪在地上,补丁布衣,鬓白发灰,皱巴巴一双皮包骨头的手拉住男子衣袍,同样晒干了橘皮似的一张脸上涕泗横流,已是全然不顾这把年纪丢不丢人什么的,嘴中哭天喊地哀求。
便是不听前言后语,不知前因后果,也都难免令人心生恻隐。
怎个可怜了得!
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诶你说——是那老妇人是个赖子,还是那男的是个赖子?”才看了个开头就迫不及待猜起来的沈妙如。
也是,不按套路来猜的妙人。
“你又想来赌?!!”泰勤此话一出。
看来还是惯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