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皱一块儿去。
自回山以来,隔三差五,每逢静心投入修行,这幻觉便如附骨之疽,阴魂不散缠上来,令她根本无法冷静。
不是她成了妖,就是师父成了妖。总之,这幻觉似乎就是不想让她好过。确实,哪一边她都不好过。
难道,是原本以为不足轻重的人口中说的一句话成了种子?
那种,听过了就该算了的话,也能成为一颗种子吗?但事实好像正是如此——这颗种子不仅不见颓势,反倒,跟随时光渐逝,茁壮成长了起来。
一双手毫无征兆出现,突然抓住她手腕。
谈容很少有被这样吓到的时候。准确说来,是很少有被悄无声息接近的时候,尤其是这惊魂不定的时候,自是被狠狠吓了一跳。
并非她大意,而是来者修为远高于她。
“又做噩梦了?”识沂说,神情不似有异,抓她手腕好像也只是单纯要探她脉象。
只不过……前提是得忽略了他这几乎将她整个人环进怀里的,着实过分亲昵的举动……如果不是她脑子里塞着事儿,又给这一吓吓愣了,这时候他应该已经被拍开了。
谁让她这时候脑子转不太过来呢?
谈容从近距离看这张脸所带来的不容忽视的震撼中清醒过来后,先是松了口气。也是了,师父从不在她闭关时来,其他也没谁了——除了这么个将她金丹当成自家,来如自如,无人可挡的。
“无妨。”谈容挣脱开了他的手,不咸不淡把人推开。
这段时间在尽量克制不要带偏见的相处下来,他们倒是互相熟悉了不少。至少大多时候,她也也不会觉得这人多碍眼了……觉得又能如何?反正她又打不过,与其左右都让自己为难,倒不如选一条相对好走的路。
只是偶尔别扭起来像是闹脾气的孩子罢了。
识沂也不同她计较,“都第四次了。”
“……”他倒记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