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年,他能不能还记起来你都难说……我想想……”他还真装模作样想了想,忽而笑道,“反正你要是我千百年前遇到过谁,大抵是想不明白了的。要是再往回追溯……那可真是暮去朝来,乌飞兔走……更连点渣子都没了。”
她沉默着,看不出过激反应。简直像是他再多的挑拨也对她无用一般。但,不是无用的。
识沂这么笑着想。否则她不会在他靠近的时候全然没了反应。当疼痛太过,集中了她几乎所有的注意力,是会让她一时间忽略其他所有的。
谈容眼下正是如此。
识沂再顺手不过地拉起她双手,“何况这双手,这颗脑袋,这颗心,当真能忘了手刃仇敌的滋味?”
她猛然一抖。
就要抽出手来,才知道踩进了他卑鄙的陷阱。全身却仿佛都被他控制住了,动弹不得。只能略带惊慌地瞪着他,只能任他动作。
“这手上应当还残留着那时……生生刺穿那躯壳的触感。”他浅笑着微微摩挲她手腕,指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摩挲在那一段才死里逃生不久,也才生出新的皮肉不久的手腕上。
不同于自己抚摸的陌生触感令她不适,刻意放缓了的触碰让她浑身都颤栗。
二十一岁还算年轻,尤其在一众修者中。可光看她这双手却不像这岁数的。
经年厚茧在摊开的手掌上很是扎眼,那是日夜习武,舞刀弄枪得来的。只要她想,完全可以将其剜开了,等新的皮肉长出,可即便长了新的,照样得起茧。身体对于外界刺激的自我保护机制还是比较完善的。如此,也就一直这样下来了……一点也不像她这个难得有这种体质的人该有的粗糙的手。
他看着,嘴边噙一抹了然于心般的,甚至……可说是几乎让人错觉是宠溺一般的笑容。
“你撒开!”这话儿,一个字一个字被她咬着牙往外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