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交好你来找我做甚?”
她可是识沂这边的——这谁人不知?
所以说他真是有所企图才来的?
闻岓一会儿后才终于说出句话来,“你还真是一点儿也不记得了。”气息绵长有如叹气一般。从她眼睛里,他就没看出丝毫破绽。
谈容脑子骤然空白一片。所以她该记得吗?
与哥哥关系不好的旧相识……却与她关系好,有可能么?她不明白。
闻岓更是不明白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常人怎么能在不过一年时间里将过往忘了个干净……而且还认了识沂做哥哥……这已经不只是失忆的范畴了,而是她被篡改了记忆。
他突然抬起手来。
谈容一见这动作便仿佛心中有了预感,下意识就要躲开——她该躲开的,不论这动作是否会如她所预想的那样那般——
身子却与理智走了反方向。它被定住了,动弹不得。可这不是因为她被定身,而是它自顾自僵在原地。
简直……就像是这身子在等着迎接他落在头顶的手。
但这样的习惯也不该是对着这么一个身份不明、目的不明、敌友不明的“陌生人”啊……
大掌覆在她头顶,不可谓亲昵,可在此之余,真真切切肉眼可见的白雾自其掌心渗入她脑中走了一遭,些许在掌边渗出,迎着银色月光泛着寒意。
时间越是流逝着去了,他面上就越是冷肃。
他能看见的唯有她遭遇变故以来遇见的人和事,而不见往事。过往如蒙尘明珠,让人看不到一丝光芒。
这法子只能看清她还记得的,对于连本人都遗忘了的记忆却束手无策。
所以她是真的忘了,才会连想都想不起来。
他隐隐抱了些许希冀的心也仿佛被这一事实拉扯着……微微沉下去了。
谈容初时不知他在做什么,到后来也察觉到不对了。她就算是再讶异也不该在理智回笼后依旧无法掌控自己身体,显然,眼前这人对自己施了某种法术……
而直至他收回手,她才重新拿回对于身体的掌控权。
想也不想立即后退了一大步。
她摸摸自己脑袋上刚才被他摸过的地方,使劲儿挠了几下,也不在意是否会扯地乱糟糟,要借此盖住了因被他触碰过而残留着的,奇怪的……不能说是不适,却到底是哪儿哪儿都让人觉得异样的,纠结的,触感。
一咬牙,喝道,“要说话就好好说,好端端动什么手?你这人怎么……怎么这样唐突!”堪称疾言厉色,呲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