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妃摇了摇头,耳边的珍珠流苏也随之微微晃动。“无碍,太医不是说了,以毒攻毒就是这般难受。倒是你,鹿蹊,以后出宫了,要好好跟着四姑娘,她定能保你一世平安无虞。”
“姑娘,”鹿蹊已是泪流满面,短短几年,已经经历了数次风波,皇宫并不是一个安宁的地方,“鹿蹊不想走,鹿蹊不能把您一个人丢下。”
心悸过了片刻,芸妃缓过来一些,压低声音与鹿蹊耳语道:“鹿蹊,只有你出宫了,有的事情才能更好做一些!”
“是,鹿蹊永远听姑娘吩咐。”
“出了宫,你便是四姑娘的人,日后所有的事情都听四姑娘的。”
“鹿蹊知道了。”
红墙黄瓦之下,多的是不能说出口的秘密,鹿蹊知道自己作为宫女,没有到出宫的年纪就可以离开,完全是芸妃求来的恩典。
清晖殿里也有的是各宫的眼线,再多的话也无法说出口,鹿蹊只能含泪向芸妃行礼,退出摆满各种金银玉器的清晖殿。
缜太妃便是出自永安侯府,算起来是容薏的姑姑,进宫后一直与太后交好。传闻说因为在某些时候坚定的支持了太后,所以在太后面前说话也极有分量。
容薏见缜太妃时,少了很多的拘谨,缜太妃也问起了不少北安城的琐事,甚至容薏还被缜太妃留下吃了许多御膳房新做的点心,走时还装了满满一食盒让她带回家去。
坐在回家的马车上,抱着这一盒点心,看着面前带着面纱的鹿蹊,这诡异的一幕,让容薏沉默了片刻。
“鹿蹊,以后你便要跟着我了。”容薏也有些拿不准鹿蹊是怎么想的,“你,现在还是跟我一同回容家,刚刚出宫便离府多少有些奇怪。若是以后想在外面做事,过段时间,我有一些铺子能安排一二。”
“奴婢跟着姑娘,以后便是姑娘的人,鹿蹊全听姑娘差遣。”表完忠心,鹿蹊便伸手揭开了自己的面纱,赫然露出了几道未愈合的伤疤。“只是奴婢脸上受了伤,怕是不能在人前做事。”
“无妨,芸妃娘娘赐了最好的伤药,多养些日子一定回好的。”
鹿蹊脸上如此明显的伤,芸妃的态度也讳莫如深,容薏便当作不知晓,横竖都有祖母和祖父在前,回容府里自有祖母来问鹿蹊。
皇宫的大气磅礴与压迫感已经被容薏抛到脑后,此时她最忧愁的是,错过了今日,不知何时才能有闲暇时刻能出门去看看自己与外祖父换的铺子。小吴掌柜进来已经走街串巷的熟悉京城,想来已经能对京城的风土人情有所了解,也是时候安排进徐氏给的铺子里做事,慢慢再培养更多可用的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