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待会你就叫我少爷,我喊你陶春。”
洛盼兮坐在柜台里,一本正经地望着春桃。
“哎,夫...少爷!”
赵仁已经离开了,以防万一,洛盼兮还是交代了他一个任务,虽然不知是否有用,但也只能试上一试了。
“公主驾到!”
听着外面传来的尖锐声音,洛盼兮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
“陶春,走,去迎客。”
“草民参见公主殿下。”洛盼兮可以压低了声线,像是个声音难听嘶哑的男人。
“你可知本公主为何而来?”
“这...草民不知...”
“哼!你这贱民!竟敢散播本公主的谣言后,还在这装疯卖傻,你可知罪!”
“公主饶命啊!草民冤枉!草民怎敢散播公主谣言!求公主明查啊!”
随着洛盼兮一声大过一声的喊冤声,周围竟不知何时慢慢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大家伙对着这陌生的“洛盼兮”也是指指点点,不知道讨论些什么。
“哼,还敢狡辩!来人,将那罪证拿来!”
想来是早就准备好了,公主话音刚落,一旁的侍卫就将报纸甩在了洛盼兮脸上。
“你给本公主好好看看,这是不是你们向外卖的东西!这上面是不是写着本公主的名字!”
洛盼兮接过报纸看了眼,然后就继续开始磕头喊冤。
“公主明查,草民只是一卖报纸的,这文章可都不是草民写的啊,而是有人寄了一封匿名信件给草民,让草民写到报纸上,发出来的!”
“大胆!你这贱民,竟敢胡乱攀扯人!说,是不是洛盼兮指使你的!”
站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洛文惠这下子急了,今日一早,公主找上门质问她时,她才得知那日茶话会上的话竟被人泄露出去了。
很显然,公主这是怀疑自己了,公主说那出版这报纸的报社原来的掌柜正是恭亲王府的下人。这让她一下子就想起了前段时间出事的洛盼兮陪嫁的那家裁缝铺。
她苦苦跟公主解释,但公主心里早已是疑了她,为自证清白,她主动提议要一起过来跟洛盼兮对峙。
谁成想,出来的掌柜竟是个丑陋不堪的男子,还说是有人匿名寄信过来的!这不就是让公主怀疑当时在场的几人吗?且因着自己知道这店铺,更是首当其冲啊!
“洛盼兮?是何人?草民根本不认识啊!公主明查!公主明查啊!”洛盼兮故作疑惑了一下,然后顶着一张扭曲的丑脸,用着更加无辜冤屈的眼神,欲哭无泪地求饶。
魏淑媛虽厌恶洛盼兮,但对她疑心不大,毕竟她说那话之时洛盼兮并不在场。
若真是洛盼兮传得反而她还松了口气呢。毕竟,洛盼兮只参加过那一次茶会,但若是在场的其他人,事情可就麻烦了。
说实话,结合之前洛盼兮嫁入将军府的事,她心里更怀疑的是恭亲王府和洛文惠!
洛文惠感受到一旁公主似有若无的打量,心里真是叫苦不迭,这次真不是她啊!
被逼无奈的洛文惠为了洗清自己,只好自揭伤疤,说出了实情。
“你胡说!这铺子明明就是恭亲王府给洛盼兮的嫁妆之一,前几日这里还是个裁缝铺呢!
但是洛盼兮为人猖狂,强行将原本的管事赶了出去,霸占了这个店铺,你还说你不认识她?!”
“这...草民不知啊,这店铺,草民是从一叫萧夫人的人那里租来的,说是被上家糟蹋得惨不忍睹,她看了心烦,所以便宜租于了草民。”
洛盼兮继续哭脸装着困惑。
洛文惠一听他提起了萧夫人,顿时眼前一亮,心中也有了底气。
“你还说不认识!这萧夫人就是洛盼兮!公主,明鉴啊!这定是洛盼兮那贱人故意使得手段!”
“哦,我知道咧!是不是在说那日裁缝铺的事呢!”
“老嫂子,你知道这事?”
“害,咋不知道,前段时间傍晚,好些人都看见了,衙门都来了人哩,说是大户人家的小妾私吞了人家嫡亲小姐的嫁妆,就给了一个破裁缝铺,还把砸的稀巴烂,开着门都不做生意。”
“哎呀,这事啊,我也知道!当时,我还在现场哩!”
这些个围观百姓说话嗓门大得很,在场几人都能听个大概,魏淑媛侧目瞄了洛文惠一眼,嘴角忍不住嘲讽地勾了勾。
洛文惠觉得自己的脸烧得生疼,她竟不知道当日还发生了这样的丑事!那该死的管事,滚回府后却是只字都不提!
“公...公主,这...这都是百姓的谣传!就算有几分真,那也只能说明这铺子就是洛盼兮的,而这贱民也确确实实认识洛盼兮!”
“哼,你...”魏淑媛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一群敲锣打鼓的声音打断了。
“圣旨到!”
在场所有人顿时脸色一变,洛盼兮是松了口气,而魏淑媛则是正了神色。
“圣旨到,每日报社掌柜何在?请接旨!”
周侍郎的声音穿过人群,响彻大街。
洛盼兮连忙起身,飞奔过去,一个酿跄跪了下来。
“草民每日报社掌柜席攀接旨。”
周侍郎打量了一眼,低头恭敬跪着“席攀”,开始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每日报社’掌柜赤子之心,朕甚悦之!尔虽为平民,却心系天下事,办此良心报,服务于民,特赏赐‘忠义’匾额,赏黄金百两。愿尔不忘初心,砥砺前行。钦此!”
“草民,领旨。谢主隆恩!”
洛盼兮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虽昨日周侍郎答应美言,没想到竟能美到这种程度?!
黄金百两,乖乖呀!她还开什么报社!回家摆烂躺平都能一辈子吃喝不愁了!
周侍郎同洛盼兮对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
“微臣参见公主殿下,因要宣旨未能及时请安,还望公主见谅。”
周侍郎踱步到公主面前微微鞠躬行礼,既不谄媚也不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