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知寒还能顺手将小只的妹妹举高高玩。
可如今郁知霜遗传了她父亲的好身板,个子蹭蹭往上涨,已经快高出殷知寒半个头了。
还是这么喜欢扑过来,这画面实在是不算美丽。
郁知霜也是扑过来之后才发现以往都需要仰着头的大姐姐,如今已经赶不上自己,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明明上次见面也不算太远,为何突然生出了一种陌生的疏离感?
犹豫许久,郁知霜还是开口道:“大姐姐,我爹回来了。”声音闷闷,听上去并不高兴。
无论以后如何,眼下她们还是亲密的姐妹。
“怎么了?”此次西北军返京述职,郁家二伯原来也在其中,但这不是好事么?为何知霜这幅样子?
殷知寒秀眉微皱,稍加思忖便猜到郁知霜这般的缘由,“你父亲不同意带你们离京?”
郁知霜叹气,“可不是,他还说我胡闹,固执得很。”
殷知寒揉了揉郁知霜的头:“别难过了。”突然转移话题道:“听说京城近日沸沸扬扬的传闻么?”
郁知霜抬头,一脸困惑,“什么传闻?”
“大食使者入京的传闻。”殷知寒意有所指,“知霜,你爹是在什么地方驻守来着?”
郁知霜并不愚笨,瞬间明白殷知寒的意思。
“大姐姐是说因为大食使者的缘故,我爹才不同意带我们离京?”郁知霜稍加思索便醒悟过来。
“大食并不安分,爹爹在边关随时有可能打仗,他不愿带我们一起是因为担心我们安危?”
郁知霜恍然大悟,还未来得及高兴便又颓丧起来。
“若真是如此,那我们就当真无法离京了......”
“那可不一定。”殷知寒眨了眨眼,“若是一切顺利,边关免于战火之忧,则可无虞。”
郁知霜的眼睛又亮了起来。
只是,当真能一切顺利吗?
*
秦放对此很有话说。
九寒山并非孤山,而是一片连绵不绝的小山脉,京城百姓信奉的寒山寺便在此处。
只不过寒山寺地处九寒山外围边缘,而秦放想要猎到大雁,则需要去往内围深处。
内围人迹罕至,常有猛兽出没,若非身怀绝技者,绝没有胆量深入此处。
秦放对九寒山内围还算熟悉,从前滞留京城时便常来内围历练,偶尔还捉些猎物回去送给萧溪朵或是赏玩畜养,或是食之饱腹。
原本对秦放而言,猎雁不过是稀疏平常,宛如吃饭喝水般简单的寻常之事,可谁让大食的使臣处心积虑想要动点手脚呢?
秦放并不是没有想过或许大食使臣会想些歪主意,只不过是从未想过大食竟然如此胆大包天,堂而皇之闹出如此大的动静!
被九寒山汹涌不断的兽潮折磨的疲惫不堪以后,秦放以为大食也就到此为止了,可谁能想到他们已经丧心病狂到非要至秦放于死地般,穷凶极恶地派人追杀?
“小将军赶紧走!”随侍们拼命掩护受伤的秦放,以战场上拼杀出来的悍勇凶猛无畏地抵御着数倍的敌人。
秦放罔若未闻,抬手挡下试图突破防卫的敌人,且战且退。
逃?
战场之上,哪有逃兵?
况且......秦放眸色深沉,这些人似乎并未想着取他性命,拼尽全力靠近他,目的似乎也仅仅是伤他而已。
在沙场摸爬滚打长大的秦放并不畏惧什么受伤,若是能以他受伤的代价换得同伴的性命,哪怕伤的再重又有何妨?
早就在遭遇兽潮以后便放出信号的秦放,算了算时间,料想着其余留守在寒山寺的侍卫们也快到了。
“坚持住,援兵马上就到。”秦放神色坚毅,手上的动作却并未慢下半分。
都是同胞袍泽,秦放从未想过放弃任何人。
话音刚落,从林中窸窸窣窣跃出数人加入战场,瞬间扭转局势。
“小将军,恕末将来迟。”年轻的将领抱拳致歉。
担忧的看着秦放垂落在一旁,明显无力的手臂,满是自责。
“无事,动作小心点,留几个活口。”秦放眼神平静,冷声道。
他倒要看看,谁这么胆大包天,活得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