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罐罐中提出来一个素白的瓷瓶,“这个是解药,若是我不在身边,什么都能丢但是唯独这个不能丢。”
小符郑重的接过来,严肃点头。
孟承响问他:“严叔之前给你的那个盒子你可还保存好了?”
他想起来后连忙说:“在呢,在呢,东家你等等,我这就去拿。”说罢赶紧跑回去拿,因着一路小跑,头上都沁出了汗,将完好的锦盒递给她。
只见孟承响将头上的木簪拔下来,在簪首处碰了几个机关,那木簪的簪头便松了,小符这才发现这木簪是中空的。
她将锦盒打开,小符终于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了,吓了一大跳,看着里面一动不动的虫子他问:“这是什么?”
“虫蛊。”她说。
母虫安静的蜷缩在一起,像是死了一样,但孟承响稍微一碰,它就蠕动了起来。孟承响将中空的木簪放在母虫旁边,母虫就听话的爬了进去,最后她将簪头重新扭了回去,若无其事的将木簪戴回头顶。
目睹一切的小符惊得嘴都合不上,她居然就这么带在身边了?
母虫在身边她才能放心,其实她一直都知道,边塞起了战事要乱,对她来说,越乱越好。
最好乱的她做什么都不会引人注目才好。
严叔已经为她准备了新的身份,可以随时回到南疆,一切都准备好了,只需要最后一步棋。
她将木簪磨的很尖,必要的时刻可以作为防身利器。
最后的棋,就是边绥。
只要好感度达到上限值,攻略就算成功了,任务完成,她就是自由身,剩下的只有回到南疆将身体里的余毒清除,这些破烂事都与她无关了。
只是心底像是破了个洞,人也在一点点的往下坠,有种虚空的无力感。
但她强逼自己安抚这股焦躁,这是她的宿命。
宿命不可违背。
她神思恍惚只有片刻,旋即打起精神跟小符说:“东西不要让别人看到,若是真看到了被问起来也没事,就说是药,那瓶解毒的药,吃了没什么副作用。”
三日后,从易州启程的马车缓缓前行。
易州虽比云州远离边塞,但途径荒野,几座城之间的距离颇远,路上并没有景色,孟承响索性支着下巴看书。
书是易州淘的,讲的都是什么灵异鬼怪之事,她看个乐呵,也不害怕。
毕竟对这里的人来说,她就是什么灵异鬼怪。
“你大哥从西边前行,暂任监军之责,不出四日便会抵达云州。”边绥突然开口,孟承响翻书的手都一震,复又恢复正常。
淡淡的“嗯”了一声。
边绥不动声色将这些尽收眼底。
孟承响跟孟怀泽的关系也没多深,孟怀泽是在京中抚养长大,而孟三是养在江州老宅,两人见面的机会颇少,而当她回到京中主家时,孟大早就领军出征驻扎西部了。
两人关系不好倒也可以理解。
孟承响继续百无聊赖看着书,一切都和谐安静,直到破窗而来的箭扎在她手边的瓷壶中,瓷壶瞬间破裂开来碎了一地。
轻芜在外面惊呼出声,边绥看了一眼她的手并没有受伤。
“殿下,是康巴沙的探子!”成明大喊。
边绥将车窗帘掀开,恰巧看到一人骑在马上,正拉满了弓对着他们,他猛地放下车帘,将坐在对面并且直对弓箭位置的孟承响揽过来。
箭堪堪擦着她的发丝嵌入车厢。
边绥压着她的头,将她压入自己的怀中,“不要乱动。”
“殿下,好像不是康巴沙的探子,是康巴沙的新王!”常武一刀砍落冲来的探子,他们被埋伏了,周围不停的有人在往上冲,常武成明以及护卫将马车团团围住,连湘晚都要加入,被成明拦了下来让她去跟轻芜保护孟承响。
边绥“嗯”了一声,他也看到了,那个拉弓之人的脸,年轻又张扬,眼中满是挑衅。
“小兔崽子怎么敢进汉人的地界!”常武高呵一声,拿起箭筒冲着康巴沙新王的位置就射箭,可惜没射中。康巴沙部落的人似乎在大笑着,激怒他们。
“进来保护王妃。”边绥将她放开,翻身出去跨上一批马,拿起身旁护卫的箭筒冲着其中一个大笑的人就是一箭,动作行云流水。
嘲笑的人没想到他的动作这么快,上一秒还在讥笑,下一秒就闷哼一声哽塞摔落下去。
瞬间身边的人都不敢笑了,警惕的看着出来的边绥。
康巴沙的新王看到他出来后,挑衅更深,指着坐着孟承响的马车,又划了一下脖子。
成明握紧刀,他居然敢恐吓边绥?就等边绥一声令下就拼上前去厮杀。“殿下,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
而做完这个动作的康巴沙新王突然掉头逃跑。
边绥脸色一沉,道:“成明带一批人跟我走,剩下的保护王妃,王妃出事你们也不用活了。”说罢一夹马肚,紧紧跟了上去。
湘晚和轻芜在马车上紧紧护着孟承响,马车外的声音逐渐远去,但她们仍不敢放松警惕,直到马车外开始传出声音。
“一定是殿下他们回来了!”轻芜轻呼道。
湘晚却眉头紧皱,猛地起身将护着孟承响的轻芜她们挡在身后,说:“不,不是殿下。”
她听到外面许多重物倒地的声音,还有没来得及发出的闷哼声。
于此同时车外的常武突然大喊,“不要出来!”
“我出去看看,轻芜你保护夫人。”湘晚掀开帘子,看到一队人马站在马车前,环顾四周,守着的护卫早就被杀了个干净,只剩常武一人顽强抵抗,但他的肩膀被箭射穿,整个人半跪在地。
看到湘晚出来后,他咬着牙说道:“不是让你们不要出来。”
湘晚没理他,她只是静静的看着为首之人。
那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吊着半根狗尾巴草,只是人看起来恹恹的,但下一秒看到湘晚出来,整个人又精神起来了。
“湘晚姐姐,好久不见。”
湘晚瞥了一眼马车,满地的尸体,以及痛的快晕过去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