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最后演化成嚎啕大哭。
路人皆惊恐的看着他,可他丝毫不管,仍在大哭。
完全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孟承响在巨大的痛楚中悠悠转醒,晃了晃神,才看清面前的人是边绥。
“我...睡了多久?”她声音沙哑,开口时都把自己吓了一跳。
边绥一边将她抱起,喂给她水喝一边告诉她,她睡了两日了。她只是点点头,说了句“哦”。其实她自己也知道的,自己期限将至。
此时注意到屋内只有几盏微弱的灯,而边绥受伤的左眼此时一片清明,她满意的挽起唇角,看来子蛊起作用了。
她带的那个蛊是蛊王,边绥体内的蛊成了子蛊,如此便可将子蛊的蛊毒全部转化回母蛊体内,若是身体康健之人,自然是可以扛过去的。
但是她中往生之毒已久,没得活路了。
这两日的昏睡,她梦到自己回到南疆了,婆婆看到她以后但笑不语,推她离开,她想自己应当过不了多久也是要来的。
边绥挑眉问她笑什么,她往自己怀里蜷缩了些,不答反问,“边绥,你后悔过吗?”
他没立刻回答她,半晌说:“可能后悔过吧。”
说完这句话,他静静看着怀里的孟承响,而她笑道:“我也是,但现在不后悔了。”
后悔什么呢,她已然比别人多出了两辈子,回本了。
将怀里又睡熟的孟承响放平在床上,边绥什么都没说,回到了书房。之前他有问过小符,孟承响为什么会如此,明明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快不成了?
小符问她是不是之前中过毒。
边绥承认了。
小符说:“那就是了,夫人根基早已大伤,加上受惊奔波劳累,之前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听到这话的铎王沉默不语,小符叹口气,知道他这是在自责没有保护好孟承响,安慰他,“殿下不必过于内疚,夫人走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
半年多的时光,像是偷来的。
只是如今要还回去了。
夜里孟承响短暂的醒来一次,呕了口血,人都没带着睁眼就又睡了过去,而此时的边绥已经不能再拖,已然在前往军营的路上了。
只是他这次走的格外快,用常武的话说就是,好像下一秒就要直接带兵攻破北戎大军,丝毫都等不了了。
成明在身后奋力骑马都跟不上边绥的速度,他皱起眉暗道殿下如此快,怕是不安全。
同样,边绥疾驰在草原之上突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放眼望去,偌大广袤的草原尽收眼底,一阵风吹过,他连草动的幅度都能看清。
震惊让他一时忘了加快速度,脚下的马逐渐慢下来,他猛地拉起缰绳,马嘶鸣一声紧急停了下来。
成明常武以为遇见了什么事,紧张的凑上来,而边绥并未回答,死死盯着云州的方向。
半刻钟过后,边绥咬着牙,暗道一声:“走!”
言毕继续赶路,回头间,他看见遥远的云州城逐渐变小,小到只有米粒大小,直到他看不清。
一如他从未看清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