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悄悄在他耳边汇报:“铎王从京城那边过来了。”
晟诀拧眉,“来干什么?”最近他那个便宜哥哥突然驾崩,京中那边那些个好儿子正抢破了头,他从之前就说过自己对那个位置没兴趣。
“不知道,但是非常凶狠,人已经在南疆边境了,京城那边有想拦住他的人全被杀了,南疆边境估摸是碰见那些猖獗的土匪了,全....全屠了。”
晟诀酒都吓醒一半,那窝土匪在南疆边境已经是有数十年的时间,根扎的不比他浅太多,一直以来都是朝廷的心病,铎王说屠就屠了?
“真屠了?”
下属脸色也不太好,“真屠了,非常血腥,那山寨里头都被血淹了。”
晟诀快速抹了一把脸,冷静下来,而孟承响虽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总归能看到晟诀那不太好的脸色,也有些关心“怎么了?”
话音刚落,晟诀看她的眼神突然亮了起来,“好师妹,今个算是你在这里,京城那边又来人了,以前我都想办法把那些人赶出去了,你也是知道的师兄就是个闲散王爷,对那些没兴趣,只是这次来了个强势的。”
孟承响挑眉,“这还不简单,边境人多吗?”
“不多,人烟稀少。”
“那自然是求求南疆的虫蛇们咯。”孟承响说,“心诚则灵嘛,毕竟你要是离开了南疆对这里的百姓可没什么好处,那为了保护你把你留下来,万物就有灵了。”
晟诀一拍大腿,“有道理!这次让他们再也不敢随便擅闯南疆了!”
*
边晔确实不会轻易放边绥离开,边绥早就料到了。
因此边晔身边的指挥使挡在他面前的时候,边绥面无表情提着刀问他让不让开。
指挥使不信他敢杀自己,可那刀横在自己脖子上已经刺破血肉的时候方才惊醒,大喊“你敢杀我?!你这是抗旨!你...呃!”
下一秒身后的属下就看着指挥使的头咕噜噜的滚到了自己的面前。
就这么杀了。
铎王是真的要反了。
他们干吞了吞嗓子,巍巍颤颤抬头看向铎王。而边绥犹如地狱淌血而来的修罗,刀尖滴落着血,他们没人敢说话也没人敢拦住,缓慢的让开面前的路,看着铎王骑马走过他们。
就当所有人以为就要逃过一劫,要赶紧回去复命的时候,铎王突然偏头说:“我问的是他,不是你们。”
下一秒四面八方的刀剑就将他们杀灭,速度快的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成明常武跟在边绥身后,他们在殿下身边已经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如此压抑过,可偏偏骑马领在最前面的边绥却让他们有一种异常的情绪。
像是兴奋。
他们轻装简行,一行人不算多,只有心腹手下,边绥连马车都没坐,跨上马就没日没夜的往南疆赶,成明也不敢问为什么,只知道殿下非常着急。
所以谁拦在他们面前只能自求多福。
成明擦了擦溅在脸上的血,检查山匪营地还有没有活口,鞋尖都被血染湿了。
夫人不在的日子,殿下变了很多,他回过头看着浑身是血站在血泊中因为有些累仰头看着天空稍作休息的殿下,有些惶恐。
殿下,再往前踏,那便是万丈深渊了啊。
成明想不明白,南疆哪来这么些奇怪的东西,先是奇怪的人,后来从边境闯入又遇到大批的虫蛇,那些虫蛇密密麻麻的袭来,天都遮了大半,用火烧都烧不完。
这些蚊虫显然是阻止他们继续前行的,边绥环顾四周发现远处有人居住的痕迹,而如此之多的蚊虫必然会对人的正常生活产生影响。
他突然笑了,望向远方,“王叔,究竟有什么是值得你这么抵抗的。”
身旁有人被虫叮咬后感觉目眩,差些摔落下马,被常武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殿下,虫有毒!”
遮天盖地的蚊虫让马都惊惧害怕不敢前行,边绥下令吩咐,成明马上开始冲着虫群泼油,火把挥舞之间,虫群像是短暂绽放的花火,发出噼啪的声音。
“还好殿下提前有准备。”成明一边挥舞火把,随着侍卫将边绥护送了出去。
*
晟诀在那边坐立难安,反而是孟承响冷静喝茶,让他稍安勿躁,除非是亡命之徒,谁会冒着生命危险冲进这虫群里面呢?
可晟诀却丝毫没有被安慰,“师妹,你是不知道那人有多疯狂。”
能有多疯狂,不要命了?
“报——”
通传的人奔进来,晟诀让他快说。
“铎王带人强破虫群!人被困在里面了,许久都没消息,不出意外的话应当是凶多吉少了!”
晟诀听到这话松了一口气,大喜看向孟承响“师妹,还是你的法子好!”可听到茶杯落地的清脆声,让他吓了一跳,“师妹?”
孟承响愣愣的看着他,连呼吸都停顿了,晟诀连叫了她两声她才缓缓反应过来,有些不敢相信,“谁强破虫群?”
她的反应太大,通传的人都吞吞嗓子有点不敢说话,“铎...铎王。”
孟承响突然感觉万籁俱静,所有一切东西都在一瞬间停滞了下来,而在听到这个字以后,万千潮水猛地落下,冲撞毁灭了万物。
虫群加毒障,强破之人绝对会死。
别人不知道,她不知道?
晟诀看着呆愣的师妹突然冲了出去,叫都叫不住,“哎师妹!师妹你去哪啊!!”
孟承响的心都要从胸口跳出来了,抓一匹王府的马就狂奔,逆着人流,差点撞翻许多人。
这究竟是什么回旋镖,飞出去的尖锐最后转回来次进了她的胸膛,他的命是她用命换回来的,如今竟又要重新回到她的手上,实在荒谬。
她抿起唇角,让马加快速度,只希望还能赶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