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这一生都不会再见面。”
“可是你们曾经有过联系,还是用很亲密的关系对外示人。”
“那些都是假的。”
“对我来说,都是真的!”
郝相思平复了一下心情,由激动转为平静:“对不起,我还是过不了心里的这一关。”
张方正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厨房里还在叮叮作响,里面还传出了郝爸和郝妈说笑的声音。
郝相思道:“你先回去吧,我就说你有紧急的事脱不开身。”
张方正闻言,起身向外走。
两人回来时买的东西,还放在入门口橱柜边,郝相思忍了忍,没让他把东西也带走。
大门轻轻的被他关上,没发出一点声音,厨房里的郝爸和郝妈自然也都没有听到。
郝相思转身,懒懒地瘫坐在沙发上,看着头顶洁白的天花板,意识模糊,一时像是回到了在京海时,被送到急诊刚醒来的时候。
白的刺眼,让她的眼睛痛的睁不开。
厨房里的香味,从没关紧的门缝处飘了过来。
饭香扑鼻。
郝妈从厨房里出来,看到客厅无人,而郝相思一个躺在沙发上,双眼无神地向上盯着。她走过来,拍了一下郝相思的肩膀:“小张呢,叫他出来吃饭。给你嫂子打电话没有啊,她和星星去哪了。”
郝相思一动不动:“嫂子和星星回去了,张方正有急事,刚走,他让我和你们道个歉。”
“哎呀你!”
郝妈气得坐在餐桌上,厨房里郝爸正好端出来一条鱼:“清蒸鲈鱼,口味清淡,你们年轻人不都.....哎?怎么没人了?”
郝妈没好气地说:“有什么人啊,全都走了。豆儿你也是,怎么能让他们都走了呢,一个都没留住。”
“他们要走,我有什么办法。”
“你还犟嘴!”
郝妈起身走到她面前:“你嫂子好不容易回来一回,从来不会连饭都不吃就一走了之的。中间肯定发生什么事了吧,你惹她生气了?”
“没有。”
“还说没有,好好的她能带着星星一起走?肯定是你说了什么惹她伤心的话,你不会又提你哥了吧?”郝妈说到激动处,干脆坐到她身边,继续说:“你嫂子和你不一样,她心软,又细腻敏/感,从你哥走到现在都快三年了,她还没走出来,你以后别当着她的面提这件事了。”
郝相思忍无可忍。
“她心软?难道我的心就是硬的吗?我就是铁石心肠?”
郝妈低声叨叨:“那谁知道,你哥走的时候,我也没见你掉一滴泪。”
“我没掉泪?”郝相思红着眼,坐直身体看着郝妈:“怎么,难道要我像你们那样,一个个哭的抬不起身,才叫伤心吗?要是没有我在,谁去处理事情?谁去联系火葬场谁去买墓地谁去安排丧事?怎么我这些事到了你眼里,就什么都不算了呢?”
郝妈道:“你哥那是为了救人才牺牲的,后事肯定归他们负责。要不是你争着安排,说不定他们郑家还要赔个更大的墓地。”
“妈!”
郝妈自知失言,站起来用身上的围裙搓了搓手:“饭都做好了,去吃吧。好好的一顿饭,真是的,弄成这样。”
每次提到大哥郝鑫的事,一家人总会弄的不欢而散,这次亦是。
郝爸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一个人坐在餐桌旁,默默地吃着饭。
他和郝妈都以为,郝相思也会和以前一样,过来吃饭,然后收拾碗筷,回房睡觉。
可是郝相思起身,直接上楼回了房间。
郝爸数落郝妈:“你确实太过分了。”
郝妈端着碗筷,还有些不服气:“那我也没说错啊,她从小挺黏我们的,自从上学懂事了之后,变得越来越冷漠了。还以为她谈了恋爱能好一点,你瞅瞅,脾气还真大了,说她两句都不行。”
“你那是说吗?郝鑫去世也不是她的错,那是她亲哥,她能不伤心吗?”
“为什么不是她的错,要不是她非要郝鑫去接她,郝鑫能碰到那个跳河的女孩吗,多大的雨,路上也没积水,她为什么就回不来,非要让人去接!”
郝爸气得把筷子摔在餐桌上:“你强词夺理!郝鑫是你的亲儿子,豆儿就不是你亲闺女了吗!你已经没了儿子,是不是把豆儿也赶走才算甘心!”
郝妈当即偃旗息鼓。
“我这不是心疼儿子嘛。”
儿子闺女都是她的心头肉,是她一点点养大的,哪个没了,都是割她的肉剜她的心。
可是人性就是这样,感伤想念死去的那个,然后把气,都留给了活着的这个。
如果当时是女儿在回家路上没了,她也会在此刻,怨恨儿子不去接女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