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哈喽?有人吗?”
当裴榆的声音从腕表里响起,任柏心跟随她尾调的音符跳动。
“是我。”
“任柏?!”
裴榆吸鼻子的声音清晰可闻,任柏想她一定哭了。
“你怎么才和我联系啊?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系统说有委托,可我根本不敢出门,你在哪儿啊?”
还没等任柏回答,老太叫住了任柏,并把任柏掰正过来面对她。
“任侦探,发什么愣呢?让你看个车也看不好,车都来了!”
老太听不见裴榆的声音?
任柏走神的功夫,老太一马当先地就上了公交车,往投币箱里扔了两枚硬币后就站在公交车门口让任柏赶紧上来。
一边是裴榆的催促,一边是老太的招呼,任柏突然想起来她好像没有钱。
“我忘记带钱了,奶奶,你能先帮我付一下101路公交车的车钱吗?”
原本不满任柏磨蹭的老太一展眉头,“对对对,我当时拉你出门急,忘了让你拿钱包了。”
“瞧我这记性。”老太说的自然,全然忘了之前她朝任柏说出委托时有多强调她记性好。
老太从布袋里掏出包了一层又一层的手帕,从里面捏出两枚硬币投入了投币箱。
“现在好了,你快上来。”
任柏上车后和老太一起坐到了公交后排,老太坐在里面靠窗位,任柏见她有话说,就一直安静地等。
裴榆那边倒是说话声没停,不过她现在知道任柏在101路公交车上,虽然不方便说话,但起码生命无忧,并且别人还听不到她的声音。
当然裴榆也没听见别人说话,她只是从任柏的话里推断出有别人在场。
所以裴榆断断续续将她在任柏面前消失后发生的事告诉任柏。
任柏越听眉头皱得越深,几乎等不了没人的时候,她现在就想责备裴榆。
但这场憋气游戏还是老太先投降了。
“任侦探,不是我计较,你也知道我一个老人家存钱有多难。”说话间,任柏发现老太根本不愿回头看她,就一直盯着窗外。
“老太婆我也不是请不起两块钱的人,但你知道吧?公私明算账,这两块钱我就当从你的委托费里扣除了。”说到这里,老太才回头看任柏,带着点讨好的意味。
“别到时候你说我老太婆少给了你钱。”
什么委托费?任柏这么想,也就直接问出了声。
“钱是案件破了结账吗?”
“那当然,任侦探你要是破不了,我为什么要给你钱,我继续拿这钱去找其他侦探不行吗。”
老太说着宝贝地抱着她的布袋。
“我肯定尽力。”
任柏敷衍地回复老太。
她现在知道案件结束,或者说副本结束会有委托费拿,这笔钱肯定有用,或许腕表上那些功能的解锁就与这笔钱有关。
不过任柏还了解到另外一件事,那就是裴榆也同样听不见老太的声音。
任柏与裴榆的通话一直没关,老太说话时裴榆也在说话,甚至完全没受影响也没发问。
任柏突然有一个不好的猜想。
“快到了。”老太激动地站起来,“师傅下站停!”
任柏随之也念叨了一遍下一站的名字,裴榆听见了。
任柏想过既然裴榆是和她在同一个案件副本的“其他”侦探,那她们的副本地图应该是一样的,也就是说裴榆坐这一路公交过来肯定能和她抵达一样的目的地。
“地址我知道了,我马上去找你!保持通话,别挂了啊!”
紧接着裴榆那边就传来她气喘吁吁的声音,似乎在跑步下楼。
任柏下车后跟随老太一路走到一户人家。
这里的房屋都是并排的,门口的空地几家共有,没有哪户人家建起围墙。
任柏背着老太小声地将房屋特征告诉一直没关通话另一头的裴榆。
“知道了,我刚上公交......”
裴榆还没说完,就大喊了一声“别挤!!!”任柏估计她那边挺忙暂时说不上话,就专心查看起四周。
此时看太阳位置应该正值正午,周围的小店里稀稀疏疏地坐着几个人高谈阔论地吃饭。
任柏不时地听见他们的谈论,他们在讨论不久前的日全食。
任柏的那种怪异感又上了。
她想起在公交站前老太用的手机是小灵通,想起老太对电话那头小张说着她听不懂的方言,想起公交车投币的上车方式,想起交警不抓电瓶车戴没戴头盔。
最重要的是任柏想起能看见完全的日全食是哪一年,想起小灵通退出市场是哪一年。
任柏开始怀疑这个游戏副本......
老太敲门后出来迎接她们的是一个束着低马尾的女人,很年轻,但笑起来眼角密密的皱纹又让任柏不确定了。
从老太嘴里任柏得知,这个束马尾的女人就是小赵,而棺材存放在小赵这里也是因为小赵是法医。
正经通过大学教学拿到资质的那种法医。
任柏脑子里又不由得开始回想法医学是哪一年在大学形成的培养教育体系。
任柏的直觉在她脑海里嗡嗡作响,一个关于这个游戏副本的答案几乎要脱口而出。
老太还在继续说着,她有多机智,通过小赵这一层关系,让小赵来帮忙检测这副尸骨是否是她那个死了二十年的老头。
很遗憾的是,小赵告诉她,这副尸骨就是老太那个死老头。
尽管老太不愿相信,但小赵的理由却很充分,虽然老太绕过派出所私下找到她要求她帮忙,但小赵是走了正规程序尸检的,也就是说她有派出所的证明,也拿到了老太那个死老头的相关档案。
档案里显示的有关老头的身体特征都和这副尸骨对的上,就连曾经的旧疾,腿骨那一处的愈合裂痕都与之匹配。
老太在小赵解释清楚后疯了一般的表示不可能。
“我亲手捡的我老头的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