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尉迟洇晓得。
没想到,尉迟洇心血来潮,竟会这般调皮给她“回个礼”。
“丑是丑了点,我想洇阿姊定是已经尽力了。”许乘月忍住促狭,以术法点自己画的那朵小金花的蕊后,这才顺利拆下信来。
看过信后,许乘月愣了阵神。
信上说,尉迟洇试验古丹方的尝试,被迫暂停,往后的打算是先尽可能多的凑够所需的灵植,有一些灵植还少不得要找她帮忙,她先送上谢礼。
尉迟洇信中提到的谢礼,也就比仙鹤送来的信慢上小半日。
来的是问剑宗的某位弟子,说是路过,平日里与尉迟洇关系还不错,就顺便送了来。
这种情况从前也有过。
尉迟洇的那几个姊妹,一直视许乘月如眼中钉肉中刺,尉迟洇便因此从不放心天衍宗的人,故而若是有东西想给许乘月,尉迟洇自己不亲自来,便会劳烦其他宗门路过的弟子帮忙捎带。
许乘月就相继见过拔山宗、长秋山、神华门还有问剑宗的好几位弟子。
故此,再次见到问剑宗弟子之时,许乘月便一如往常地不会多想。
只是待接过那个锦盒之后,许乘月心下忽地升腾起一丝丝猜疑。
众所周知,尉迟洇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往日给她送什么东西,都是随手抓到什么就用什么装盛。
比如一方小盖毯,一只小仙竹篓子,一个食盒,一个小陶钵子……最随性的一次,她还收到过一片仙荷叶子包装的东西,外面仅是扎了一根草绳封口。
尉迟洇真就从没用过锦盒,还是紫檀木这么正式的东西,给她装过甚物什过来。
这样的形式和手笔,怎么看都像是管南悬这等才会的,可这锦盒里头装的,分明又只是一两本无足轻重的人界话本子,还有一个瞧着就极为复杂的木色孔明锁。
这种打发时间解闷的小玩意儿,她确实有在尉迟洇的手里瞧见过,如无意外,这孔明锁里,定然还藏着个甚东西,等待人开锁而取。
思及此,许乘月心底的那点疑虑,这才渐渐褪|去。
收了锦盒,许乘月又以手为笔,以灵为墨,写了一封回信。
信上,她询问了尉迟洇手里那株灵雎草的近况,她以为这次回信尉迟洇会带来关于它的消息。
上一次,尉迟洇已经在信上说过,她再一次试验那残破的古丹方时,没想到新加入了灵雎草后,反应会这么强烈,竟将尉迟宗主的丹炉房都炸了。
炸声震天,整个天衍宗都为之抖了两抖。所幸尉迟宗主最爱的那个丹炉完好无损,仅是熏黑了一些,尉迟洇为此被罚刷洗了十来遍那丹炉。
幸而是尉迟洇去刷洗的丹炉,否则就生错过那株异化的灵雎草了。那灵雎草由蓝和绿转为通体黑金色,实在太像烧得焦糊的药草,若不是她有心寻找,保不齐早被人当作废物处理了。
仙鹤带着回信飞往驰山时,驰山上尉迟洇的住处,潜入了贼人。
那贼人身手极为敏捷,修为也颇深,尉迟璜远远不是对手,追出去时,竟连人的一点气息都没再抓到。
不过在下一个拐角处,尉迟璜却意外地瞧见了一袭深蓝长袍的管南悬。
“管师兄,再往前乃家姐的院子,已没有旁的地方可通了。”尉迟璜以为他是迷了路,便好意提醒。
况且,他阿姐洗完丹炉之后,他们的宗主老爹因使着那原本极顺手的丹炉不顺手了,一怒之下又将他姐丢去后山的思过洞里思过去了,现下这院儿里并无主人。
再就是,方才里头遭了贼人,他还没仔细检查过有没有丢东西,更不好叫外人知晓入了贼人,显得他们天衍宗防御松懈,叫人觉得势弱好欺。
尉迟璜自有打算计较,却见管南悬点点头,还难得柔和道:“我正是要去你姐的院子,她去思过洞前将仙鹤托付给了我,我去捉它出来。”
他说话时,未有太多血色的脸上,罕见地噙着笑,给人感觉心情很好的样子。
再后来,他当着尉迟璜的面,捉了那只刚刚落地的仙鹤,装入笼子里拎着带走时,脸上的笑意又加深了几分。
尉迟璜挠头不解,想了半天得出个结论——
看来,传说不喜任何灵物的管大公子,分明真的很喜欢仙鹤啊!